“是经春兄弟、经夏兄弟啊,麻烦你们担到后院来吧。”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响起,原来这家酒店掌柜的不在,是掌柜的婆娘出来安排,这送柴的兄弟二人。
二楼上,叶经秋猛然站起身来,心中惊讶:“这经春经夏兄弟,莫不是我大哥叶经春和二哥叶经夏?”
“叶兄何事?”熊自辉问道。
“罗兄、熊兄,我要去看看楼下那两个卖柴火的。”叶经秋说道。
“既是叶兄要下去,我们一块儿下去看看吧。”说话时,罗虎与熊自辉二人也站了起来。
“罗兄、熊兄,不必麻烦你们,我只是去看看那两个只是卖柴的,似乎是我熟人。”
“既然叶兄要见熟人说说话,我兄弟就在这等你是了。”
罗虎还要让叶经秋请那熟人上来同饮,却被熊自辉止住了。熊自辉原先常走江湖,只当叶经秋有话要跟那二人说,自己师兄弟不便打扰叶经秋三人说话;若是方便,叶经秋自会引见朋友给自己师兄弟。
这是熊自辉的江湖经验,而罗虎少走江湖,自然没这样见识,所以也就听了师弟的。熊自辉却没料到凭经验,这次却猜的全然不是那回事。
却说叶经秋下得楼来,就叫店小二。小二急忙说道:“客官,今天巧了,来客较多,出菜的速度有些跟不上,慢待客官了,请多多包涵!”
“不是这个事,我问你刚才那送柴的人走哪里去了?”
“客官你找卖柴的那兄弟俩啊!可不,往后院去了。”店小二顺手一指。
叶经秋迈步就往后院来,穿过一道月亮门,就见到两个中年男人的背影,二人和一个中年妇女在那里讲价钱。
似乎价钱已经谈妥,两个男子抽出扁担,正要说话;忽听背后有人叫道:“是叶经春和叶经夏吗?”
这一声,自然是叶经秋在叫他大哥二哥,他只所以不一上来就叫大哥二哥,是因为兄弟不见二十年,长相都变了,只怕认错,反倒窘迫了不好意思。
不料那二人却霍然回头,挥动扁担,劈头打来。
叶经秋大惊:“你二人果是何人?”同时抬手抵挡。
此时叶经秋内功心法虽然没修成,但也有点入门了的意思。要紧的是他身体是金刚不坏,何况经过了两军阵前冲杀,那实战经验自然是有的,所以他一伸手就抓住了两根扁担。
掌柜的婆娘吓得就要叫人:“打架啦——”却见叶经秋开口微笑:
“是大哥二哥吗?”
不料二人却不理他,扁担不要了,连卖柴钱更也不要了,一转身翻了墙头就跑了!
那掌柜的娘子还在喊“哎!哎!,你们柴火钱。”
掌柜娘子却又就向叶经秋道:
“这位客官,您老来小店吃饭?跟奴家到前院来。”这掌柜婆娘开店在半山城,自然是见多了武林豪客,只当叶经秋是找卖柴人寻仇的,所以惊跑了经春经夏兄弟二人。
不过她心中也迷糊:经春经夏兄弟二人平常低调老实,不象有仇家的人啊?
叶经秋却顾不上跟掌柜婆娘啰嗦,只问;“他二人住哪里?”
掌柜婆娘心说难道真是寻仇的呀,不过她自然不会为经春经夏兄弟担当灾祸——掌柜娘子岂是那没眼色替自家惹麻烦的人?
叶经秋发问,她当即说道:“客官,那对兄弟住在城南洼十里坡。”
叶经秋道:“好!”于是回身出了后院,上二楼坐下。
“叶兄为何脸色不乐?”熊自辉察言观色自然比罗虎高明得多。罗虎听到熊自辉这样说才注意到叶经秋脸色不乐。
“实不相瞒,我下楼是疑心那二人是我失散多年的两个哥哥。不料只问了一句,他二人就跟我动手;我刚刚抓住他二人扁担,再问一句,那二人就翻墙头跑掉了。”
熊自辉一听就知道叶经秋也是没江湖经验的,当下说道:“有这等事?若是叶兄相信兄弟我,我必能帮你找到这二人,问清楚是不是叶兄的两个哥哥。”
叶经秋此时才把自己的半生遭遇前前后后一一说给罗虎和熊自辉知道。二人听毕,熊自辉就说道:“叶兄你父兄家族有没有仇家?”
“我被掳离家时才五岁,哪里知道家父家兄有没有仇家?”
“这个么,若是看当时二人反应,必是有仇家无疑了。若是当时我师兄弟也在,必然能留下二人,问清楚那二人是不是叶兄的两位哥哥。”
叶经秋自然是没江湖经验的,当时他若不是一楞神,被掌柜婆娘耽误了几句话的功夫,凭他武艺,跃过墙头,自然就能追赶得上那二人。
熊自辉也不说破,只道:“既然叶兄寻找哥哥,我就陪叶兄走一趟城南洼十里坡吧。”
不过,熊自辉知道,若是去得晚了,只怕那二人连家都搬了。于是招呼道:“叶兄、罗师兄,咱们得赶紧去,去晚了就找不到人了。”
“三位客官,三斤牛肉、一盘醉虾、一盘耳朵、一盘花生、三坛青花半山红,来喽——。”店小二唱着菜名恰好到来。熊自辉直接抓起小二,扔一边去了,顺手给了一锭银子。
三个人旋风一样下楼,问了道路,就上了银角马,直奔城南洼十里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