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铮远的酒量算不上多好,但酒品还行,喝多了不哭不闹不唱歌,卷着被子闷头睡大觉。
谢衍替他把鞋袜脱了,伸手去解皮带扣时,瞿铮远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干什么?”他没有睁眼,语气听起来倒是满满的戒备。
谢衍揶揄道:“给您脱裤子啊大哥,您不是特爱裸睡吗?”
瞿铮远被头顶的灯光刺得睁不开眼,脑袋微仰,眯着一道细缝看他,一阵天旋地转,画面里还都是重影。
好半天他才认出来那是一只熊猫。
谢衍穿的是谢蔓亲手为他做的新睡衣,毛绒绒的珊瑚绒,不过这个女人的口味特别奇怪,很喜欢把衣服倒腾出小动物的造型。
之前就给他做过一套粉粉嫩嫩带兔耳朵的,他嫌太粉,死活不要穿,新的这套是国宝造型,衣服的后摆处有个圆滚滚的小球,帽子上也有两团毛绒绒的小耳朵。
帽子有系绳,可以收紧,谢衍刚才下楼怕冻着,收到最紧打了个结,只露出一对眼睛和鼻子透气,到现在都没解开。
瞿铮远盯着看了好一会,实在没忍住,上手揪住那两只耳朵捏了捏:“我家养了只国宝啊。”
谢衍“哎”了一声,掸开他的胳膊:“不准揪我耳朵。”
瞿铮远扁着嘴,委屈巴巴松手,过了一会,又凑上前讨好道:“宝宝,你想吃竹子吗?”
“……”
宝宝。
谢衍记得小时候爷爷奶奶是这么喊他的,可从瞿铮远嘴里念出来有那么几分惊悚。
实在太不适应了。
不过连着喊了几次以后,这惊悚就变成了羞耻,他吱哇乱叫地抬手拍在瞿铮远嘴上,用力捂住:“你不准再说话了!”
大少爷长期健身,保养得当,皮肤像小孩儿一样细滑,他狠狠地揉捏两下才松手,不料瞿铮远一把抓住他手腕。
“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