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表达我的感激,但是我知道这远远不够。
亲吻,费森,来自瑞典
兰西哽咽着放下卡片,颤抖着手指拿出里面那封小小的厚厚的信封,信封表面用优雅的花体写着“给我的爱人兰西,来自玛丽·安托瓦内特”。
亲爱的兰西,
我命不久矣,被关押在这个狭小的牢房之中,巡逻之人是我老友所以冒着风险帮我把这封信寄了出去,我也不确定这封信能不能送到你手里,但我祈祷能够送到。
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表达出我对你的感激和爱意,谢谢你为了我做那么多,我永生永世还不完你对我的恩情,希望你一切安好。
相信你也从报纸上读到了我的事情,我的孩子被强行带走离开了我身边,还被强迫着说我猥亵了他……我作为一个母亲,真的伤心至极,算起来三个月余没有看到他了。
当然我不是写信来抱怨的,我心中有信念,十分坚强,我可以从容地去死,这还要感谢你,让我在死之前不再抱怨命运,并且坦然接受死亡。
我其实有很多东西想要告诉你,但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感谢你。
信封里我附上了我的手绢,希望能够给你留作纪念,不用太想我,我只是这个时代的牺牲品,只要你能够记得我我就很开心了。
永别了我的爱人!
玛丽·安托瓦内特,来自法兰西
她的手绢十分娇小也十分干净,虽然有不少使用过的痕迹,但是依然精致,蕾丝花边微微卷曲。
兰西把信件和手绢按在心口,深深呼吸,随后放在茶几上,不想自己的眼泪打湿它们。
斯宾塞紧紧抱着她,给予她力量。
在夕阳西斜之时,暴雨骤然停歇,阳光从乌云中挤出来,打进窗户,落在了茶几上的信件上,照亮了“ChereLancy”这几个字。
时间还在流逝,旧人旧事永远留在过去,兰西很快调整好自己。
一个秋高气爽的早晨,兰西刚睁开眼,看到了斯宾塞留在她床头的一束木槿,她笑着换上一条亚麻色的裙裾,抱着木槿来到餐厅,坐在斯宾塞腿上给他一个早安吻,两人耳鬓厮磨地互道“我爱你”,然后磨磨蹭蹭地吃了早餐。
“斯宾塞,你今天能陪我去母亲和父亲的墓前祭拜吗?”
“真的吗?我可以陪你去吗?”
斯宾塞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这对他来说非常重要,代表着兰西已经完全接纳他了。
两人来到都柏林公墓,看着被雨水洗刷得发白的墓碑,兰西爱惜地抚摸着墓碑,上面刻着“贝尔弗夫妇”,她印下一个吻,她把怀里的雏菊放在墓碑前。
斯宾塞对着墓碑鞠了一个躬,也把怀里的雏菊放在墓碑前。
都柏林天很蓝,吹着微微的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