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嵩气得一憋,差点没被过气去:“我当过司隶校尉,还不知道北部是什么情况吗?你现在过去,会得罪多少人?你可知这职位空缺半年,上一位在任时候连官府都被宦官之子带人砸了个底朝天?”
曹瞒头皮硬:“哦?宦官之子,那我这个宦官之孙也要去会会宦官之子的锋芒,看看究竟是他的身板硬,还是我的衙杖硬。”
曹嵩摇头:“不成,不成,我看你要么辞了这官,要么就去混几个月日子,等着陛下履行诺言给你升迁。”
曹瞒的硬脾气,曹嵩还不了解吗?他是生怕曹瞒惹了那群张牙舞抓的恶霸,被那群人明里暗里地折腾。
这里面的关系网,可是涉及到朝堂之上,若是搞得不好,到时候弹劾曹瞒的奏折将堆满御案!
曹瞒一看他爹那样,就知道一时是说不通了,他撇了撇嘴,口头上算是答应了曹嵩:“好好好,那我就去混混日子,只要他们不惹到我头上,我就不闹腾,行了吧?”
曹嵩这才松了口气,只要曹瞒不去折腾整顿北部,到时候他上门送些礼,全都给他们打好招呼,凭他与曹节的关系,阿瞒也不会被那群人为难的。
在上任之前,曹瞒还需要接受上任前的培养,一般来说都是由上一任,或是职责相同的同僚来当作他的引路人。可曹瞒上一任的北部尉是被宦官养子逼走的,能够为曹瞒迎路的,唯有洛阳城内的各大校尉,他有幸与袁术分配到了一起。
袁术被分配到了中军校尉,也是管洛阳内的治安,手底下有一队兵。
对于曹瞒被分配到洛阳北部,袁术万分同情,他哥两好地拍了拍曹瞒的肩,对他说道:“听说上任北部尉因为没能调解好皇亲与宦官之间的矛盾,被人砸了衙门逼走了。阿瞒,你怎么那么倒霉捞到这样的差事?哎,若是你被人欺负了,就喊上哥们,到时候我来给你助阵,他们是皇亲国戚,我也是皇亲国戚,看看到底是谁拳头比较硬,为了哥们两肋插刀,我娘可是公主,打架斗殴叫上我!”
曹瞒嘻嘻笑了下,一拳头砸在袁术胸口:“还是你够兄弟,讲义气,若是真要揍人,我一定喊上你,不过我之前和你说过了,叫我孟德,孟德!阿瞒是小名,我都是大男人了,关系亲密的人都喊我字。”
袁术龇牙咧嘴,胸口生疼,不甘示弱道:“不就是取了字,有什么得意的,我也有字,就勉强让你叫一叫,叫我公路就好。还有袁绍,他字本初!”
教导他们二人的校尉官清咳一声,严肃道:“你们身为治安官,必须要以身作则,怎么能随便打架斗殴?洛阳北部的局势你们身为皇亲贵戚应当有所了解,去了那边,切记不要主动去找人麻烦,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做,有所为、有所不为,老子的无为之道想来你们都学习过,不需要我再耳根提命多讲了吧?”
所有人都在劝说曹瞒老老实实去混日子,反而激发起了曹瞒的逆反心理。
那些人究竟有多么大的权势,又有多可恶才让所有人都忌惮如斯?
他感到自己拥有光荣的使命,肩膀上的责任越发沉重。
待培训结束后,曹瞒就带着官印上任了。
洛阳北部尉有属于自己的公堂,坐落于一个偏僻的角落,现在里头一片狼藉,蜘蛛网密布,看上去阴森森的,就连北部尉的牌匾都被人给砸地稀烂,躺在地上横尸。
原先衙门里的官吏全都不见了踪影,曹瞒穿着官袍,雄赳赳气昂昂地去上任,结果碰了一鼻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