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节轻声道:“你可别将还政于大臣的话语写上奏书呈上去给陛下了,这些内容与那些老顽固扯得差不了多少,陛下早就厌烦了。上一位上奏陛下的人,现在已经身首异处,尸骨无存了。”
曹节补充道:“陛下将他革职,官宦们可忍不了他,派遣杀手将他一家老小都屠杀殆尽了呢!阿瞒上一次上奏给陛下的内容,若非是我阻拦了,一旦让陛下看见,恐怕会对你心有芥蒂。”
曹操讽刺道:“那我还得感谢你了?你也是宦官,曹尚书令。”
曹节看似伏低做小,与曹操软言软语,实则寸步不让,圆滑得犹如成了精的老泥鳅。
他还将九江郡那些豪门贵族的弹劾拿给曹操看,笑着邀功:“我可为你挡下了不少东西。”
那些弹劾,以最恶毒的言语中伤污蔑卢植,恨不得将卢植给抄家灭族,负责上奏的官员竟达到了十几人!
曹操手心冰凉,他简直难以想象,若是没有曹节拦下,若是陛下没有派遣他与卢植去平定叛乱,若是卢植一个人去,将要承受多少明枪暗箭,又将经历多少九死一生的险境?
曹节告戒曹操:“你想要去寻陛下,那可以,可你不能以曹操的身份去,不要在明处暴露自己,之前既然已经与陛下约定隐藏在暗处,就不要亲自冲上风口浪尖,去挑战陛下与你之间的情谊。你要记得,那些宦官们可无时无刻不在陛下身边,他们若是长年累月在陛下身边抹黑你,你与陛下的关系当真可以持续下去吗?”
曹节全心全意在为曹操说好话,曹操却从他蛛丝马迹的微弱表情之中猜测到了他的些许目地。
辞别了曹节,曹操趁着天色渐黑,往皇宫所在的地方而去。
他思索着曹节的动机,分析着他这个教材的方方面面。
不可否认,曹节是个成功的大宦官,他能掌控大局,计谋诡变,那一份无时无刻的从容对事,是曹操现在学不来的高深莫测。
“宦官啊……”
曹操轻叹一声。
这些无根之人,失去了男性的某些欲/求,其他方面的欲/望到达了扭曲的地步。
权力欲、贪婪欲、杀戮欲……
即便曹节将自己包装成了正直的圣人,也难以掩饰他的疯狂与罪恶。
曹操闪进了无人的角落,切换了一键换装,对着池水确认自己女装一如以往的貌美如花,有一头及腰的乌发,脸颊白皙没有胡子,这才用起轻功,一路熟门熟路地去了承德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