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又问:“敌军粮草,从哪儿来?”
戏志才:“我们所掌握的,就有五条粮线。”
“其中三条是从沛国引来的,”曹操接口道,他身上的主帅将服已经三日没有脱下,剑随时佩戴在腰侧,斑驳的盔甲上染了没来得及清洗干净的暗红色血迹,全都是他杀死敌人时飞溅上去的。
他在营帐中左右渡步,脑海中的思路渐渐清晰,曹操对戏志才道:“还请志才带领人手代替我接应元让,元让的安危与大军退路就靠你了,机不可失,我去去就回!”
戏志才转念一想,还真如此:“主公是想转道去攻袁术的粮仓。”
他立即就明白了曹操的打算,当即郑重握住曹操的手:“不,主公,转攻沛国确实是好办法,可您是兖州的主心骨,应该由我去攻沛国,志才用兵,主公还信不过吗?”
沛国是块好地方,可让曹操出战,戏志才唯恐出现意料之外的事,不愿让曹操一个人去冒险,曹操却道:“冒险?做什么事情不冒险?我就是在你面前吃块面都要冒着被噎死的风险,人生没有万无一失,意料之外的事情多着呢,我若是就此束手束脚,以后也做不成什么大事,也不配得到你们的效忠。”
曹操说着,拉开了戏志才的手,郑重叮咛:“志才留在此,也有重任在身,我们都不会去轻松,只望你保重身体,等我归来,我必定不会令你们失望!”
说完这些,曹操在戏志才依依不舍的目送下,带领近三万兵卒离开了。
一个月后,震动全兖州的噩耗传来,徐州陶谦前来接应袁术,发兵攻打兖州最东面的泰山郡,整个兖州一时间陷入了两面交战的境地。
袁术发了狠得死命进攻考城,仿佛不将考城打破不罢休似的,他派兵卒团团围在考城之外,整日派人来叫阵曹军。
曹军的士气从刚开始的一鼓作气,慢慢地衰竭下来,郭嘉与陈宫劝说住吕布,死守城池,拒不出战,仿佛是缩头王八,就是不将脑袋伸出壳子外头。
曹军似乎是陷入了苦战之中,而失去了主公消息的谋士们,一个个心急如焚,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似的,整日里坐立不安,心神不宁。
袁术与陶谦配合,既然南面不能攻下,那就集中兵力攻打东面,泰山郡以泰山山脉为分界线,近半土地被陶谦给吃进了嘴里。
程昱镇守在那,将兵力迁徙到泰山西面,以地势优势,堪堪守住了比他高过两倍军队人数的徐州精锐。
曹操陷入苦战,袁绍也惨兮兮,公孙瓒临死反扑,又从幽州探出了一直脚,将渤海郡给啃走了一半,没了曹操的支援,袁绍与公孙瓒僵持不下,双方各有胜负。
秋季来临时,郭嘉寄给夏侯渊的那封求援信到达了曹家,为了支援儿子,曹嵩立即派遣人回老家。
沛国谯县,本就是曹家的起源地,乡里乡亲互为姻亲关系。官府官吏全都是前朝遗留至今的旧人,哪一个不是曹嵩扶持上去的亲信?袁术占据豫州多久?就这短短两年,还自以为将整个豫州拿捏在手中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