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停:……
这么直接的么!他提前编了那么多理由,竟然一条都用不上么?
“随我来。”林教头潇洒转身。
顾停跟着他走过府中甬道,走过大小较场,还听到了有人哀嚎的声音,带着哭腔的大概是小孩霍玠,嗷嗷狼叫似的……是韦烈?
不知走了多久,到了一个房间,进去厅堂,转开机关,是一条往下的长长的通道。
林教头拉了拉墙上的铃提醒下面看守,对顾停说:“人就在下面,绑的结实,很安全,你可自便。”
顾停拱手:“林教头若放心我,只管去忙。”
林教头还真的有点忙,摆了摆手就走了,机关这么放着也不管,想来对王府安全很是放心。
顾停顺着台阶一阶一阶往下,很快来到了一个小房间。从台阶到小房间,两边墙壁都点头灯,两个守卫在此看守,见他来,推开了往里的门。
再往里走,顾停就是一个人了,走到尽头,才看到一张合起来的牢门,还有被锁在里边的甘四娘。
房间在地下,味道不怎么好闻,也有些潮湿,没什么血腥味,甘四娘身上好像并没有什么伤,身上衣服看起来也不是特别乱,想来并未受过虐待或重刑。
可她看起来跟身体的健康状况着实不符,眯着眼,不知道是受了伤还是很敏感,眼神很空寂,整个人还很颓废,靠在墙边坐着的样子……好像下一刻就会崩溃。
怎么会这样?无刑无伤明明没受多少折磨,怎么会这般生无可恋?顾停想了想,只能归结于镇北王府问供手段,太厉害了。
“终于来人了……”
甘四娘声音粗嘎微哑,再无红绡楼头牌的莺语燕声。
顾停有些疑惑:“难道没人问过你话?”
甘四娘笑了,笑得阴森又怪异,是啊,就最初问过,见她不配合就不再管,没一个人来看她,就把她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连灯烛都不给她点一盏,天知道她都快憋疯了!
可她不会把这话告诉顾停,只舔了舔不再艳红柔软的唇:“你猜”
不等顾停回答,她眼神突然亮了:“我认得你,你当时就在楼里房间,你是——不对,你不是尤大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