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装的像个人。
顾停双眼微阖:“我没猜错的话,俞星阑现在已经死了吧。”
江暮云:“过去那么久的事了,还想它做什么?”
他捧着茶盏的手指修长,温润有光,眉舒目长,满面皆是平和,坐在那里就像一幅画,要多清雅有多清雅,一点都不像那么肮脏龌龊的人。
顾停指尖缓缓滑过杯沿:“你同施雅娴认识?可是私底下调查过她?为了对付我和霍琰,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江暮云垂眸看着手中茶盏:“我从未想要对付你。”
这话顾停一个字都不信,冷笑一声:“从头到尾整个计划,也是你献给尤贵妃的吧?你是不是很自信,觉得这一盘稳赢?而后一步步发展至今的结果,是不是也没想到?”
江暮云指尖轻颤了一下,无奈看向顾停:“你一直这样好,喜欢便义无反顾,认定便不轻疑,决定放下就能干脆转身,再无牵扯,再无留恋,我……实在舍不得。”
所以我是不是还要夸夸你好厉害好棒棒,感动你为我做的所有付出?
顾停只觉得反胃:“你倒没让我失望,恶心的让人想吐。”
江暮云指尖抖动的幅度更大,一层层遗憾从眸底滑过。
顾停:“不过我倒很好奇,你这样行事,真的开心?和俞星阑,真的能干柴烈火缠绵悱恻?”
“怎会?”江暮云似乎想起了什么恶心画面,“又蠢又笨,无趣的紧,和他一夜,简直度日如年。”
顾停又笑了,差点忍不住鼓掌:“你这话就更有趣了,如果没有乐在其中,那这一局,是你玩了他,还是他玩了你,抑或是尤贵妃把你们都玩儿了?”
这话太扎心了,江暮云一脸淡定神情都维持不住:“人活一辈子,难免做一些这样那样不愿意的事,我如此,别人也如此,大家都一样,怎么叫苦?”
不过也只是片刻,他看着顾停的眼睛,慢慢的,再次笑开,像个从容淡雅的君子:“你说出这种话,让我觉得像个小孩子,还没长大,人生在世,谁能不苦?谁能顺心顺意,永远做自己喜欢的事?你总要为自己想要的东西付出点代价,这样或是那样。”
顾停:“那要看你想要的是什么,如果注定不是你的,哪怕机关算尽也没用,如果知足常乐,用心经营,手边所触皆是幸福。”
江暮云大笑:“这些话不过是无用之人聊以□□,好东西谁不想要?但凡有点资本,就会往上爬,就会想要更多,人心一样,皆是贪婪,这世间没什么注定不注定的事,得不到,就是你不想争,不敢拼。”
可连□□一夜都拼得进去,是不是有点太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