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总想非礼我

第21节(1 / 2)

“我没有子孙后代!”男人梗着脖子喊。

“那你说,你希望谁上台,怎么做?”

“我……”男人在越来越多沉默的眼神中,可耻地闭嘴了。

姜宁听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飘回凶肆。

那天她觉得顾云舒化成橙红珠子的血有点意思,本来打算偷偷带走一颗,没想到最后被他发现,只能脱离小熊离开。

这一个多月,在长生台旁建起了一座座空中楼阁,充当新的魔宫。里面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她进去看过几次,只觉得他离变成阿飘只有一步之遥。

兴许他死了后还能看见自己呢。

本来因为知道死亡不是尽头,所以她也不是太担心。但是这几日那位道士的话一直萦绕心间,万一真的是顾云舒怨念太深,害自己不能投胎,那他死了,没人把她的尸身从虚妄海里拿出来,那她可怎么投胎?

虽说费香没说是不是要把她的尸身拿出来才能投胎,但是总得做好万全之策。

她抱着香烛吸了好久,拍拍手,等费香回来决定好好问问他。

一只巴掌大的纸人抖着身子跳上灵桌,畏手畏脚地靠近她。

“干嘛?”这只纸人是她最近才发现的,容器比其他任何鬼都要小,而且超极笨,会平地摔的那种,没有鬼肯跟它玩。

纸人伸出细细的胳膊,试探地放在她透明的裙子上。

毫不疑问,直接穿过空气,落在了桌子上。

“笨蛋,我没有身体啦!”

纸人仰着小脑袋,晕乎乎地绕过她,两只小手合抱住比它还大的香烛,埋着脸蹭了蹭。

“哗”,门帘被一只苍白的手掀起,费香走进来,脱下蓑衣使劲抖了抖,挂在墙上。

抱着香烛的纸人很害怕他,也不要姜宁赶了,两手抱着自己的脑袋从桌上跳下去,屁颠屁颠地找个地躲着。

费香“哼”了声,大马金刀地回到座位上瘫着,掏出大烟枪,眉头皱得死紧。

“怎么了?魔尊是不是不行了?”

不怪姜宁咒顾云舒,而是这几天费香频频被叫去魔宫,一回来就唉声叹气:“他怎么就想不开,非要请神呢!”

“姜宁,那天你在现场。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请神?”

又是这个问题,姜宁其实不太敢讲实话。费香明显和顾云舒认识,要是他知道顾云舒是为了灭她请神被天罚,重伤成这样,那他说不定急眼不肯帮自己投胎呢!

“我都说了,没看到啦。就突然感觉一阵雷劈在魔宫上方……”

“是吗?”费香很狐疑。

“当然。”姜宁讨好地笑笑,飘到他身前问:“小阿香,我跟你讲个事。就是我叫姜宁。”

费香莫名其妙地翻个白眼,懒得理她。

“我是说魔尊不是有个心上人吗我就是那个姜宁。”这话实在太羞耻,她闭着眼一口气讲完。

本来他以为费香会惊讶到掉下巴,谁知人家抽着烟稳着呢,还凉凉地睨她一眼。

长久的尴尬之后,一口浓烟自他口中喷出,“怎么?想威胁我帮你投胎?”

姜宁一听急了,在他身边来回蹦跶:“你怎么可以这么想!小阿香,你太不信任我了!”

“少来。”费香拿烟枪杆敲她,“我早就猜到了,你要不是那个姜宁,能天天往魔宫跑?”

这话的暧昧意味很重,说得好像她喜欢他一样。不过现在这个不是很重要,“小阿香,让我找你的道士说,我不能投胎的原因可能是顾云舒的怨念。如果他死了,那他的怨念会消散吗?还有,我的尸体……我、它、它真的在虚妄海吗?这会对我投胎不利吗?”

费香突然抿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笑得姜宁心里一阵拔凉,“怎么了?”

“魔尊要是真死了,我就送你们这对苦命鸳鸯一起进鬼灵界。”

姜宁:……

“你从哪儿看到我们苦?”

他摆摆手:“其实吧,外界力量我也说不通。世界上就是有许许多多的鬼不能立即投胎,有的是阳寿未尽,即便成鬼,也要在世间过完一生才会被鬼差拘着押去投胎。你吗……”他想了好久,又不耐烦地挠头,甚至还把过来盛头皮屑的纸人粗鲁推开。

“我费香这人就是喜欢做好事。既然你是魔尊的心上人,那我坦白跟你讲,我可以见到鬼差。”

姜宁眼睛一亮,恨不得给他端茶倒水,让他多多吐露一些秘密。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卫雅夫人创的,叫什么——名额!对,名额。我帮鬼差抓恶鬼,三个恶鬼换一个投胎的名额。不过一年上限只有三个名额。今年已经用掉了两个名额。”他摊摊手,一脸无奈,“还有最后一个名额,但是魔域还有没有恶鬼我也不知道。所以这第三个名额就靠你自己了。”

“所以我要帮你抓三个恶鬼对吗?”姜宁心里闷闷的,话到嘴边欲言又止。

“错!是帮你自己而不是帮我。我这是赔本买卖,就当魔尊常年照顾我生意的优惠吧。”他倏地起身,做贼似的招呼她到里屋,从他油腻到可以撸盆油端出去炒菜的床单下,抽出一把蓝色透明,薄如蝉翼的匕首。

烛光下,一层水波在匕首表面静静流淌。

“这把匕首叫流魂冰凝,是所有恶鬼的克星。恶鬼没有实质形态,但是这把匕首却可以直接碰触元魂。所以想要驯服恶鬼,直接在他们身上刺上一刀,保准不死也去掉半条命。”

他把匕首递给她:“你刚来凶肆时我就说当你可以搬起一块石头,身体就算养好了。这正是因为流魂冰凝那么重,现在,你试试。”

姜宁如临大敌:“这——我也是鬼啊,它不会伤到我吧!”

“白痴,只有插进去才有用!你看我不还是好好的吗?难道我没有元魂?”

“好、好吧。”她把头发梳到脑后,一双眼眨巴眨巴,别提多聚精会神,跟接圣旨一样如获至宝地捧起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