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尘说的轻描淡写,卢国苓听得惊心动魄,卢剑梅更是花容失色,紧紧抓住了江一尘的手臂。卢国苓叹道:“尘儿,你这次可立下大功了,你师父罗公远派你下山,实乃富有深意之举。”江一尘道:“叛军能征善战,我军战斗力欠缺,高仙芝和封常青两位将军固守潼关,也是迫不得已。”卢国苓点头道:“朝廷中很多大臣都想尽早平息叛乱,包括圣上,但是他们都不了解真实的战场形态,你明天面见圣上,可以说说。”
江一尘点头称是,蓦然想起一事,道:“这次押送进京的三位俘虏,为首的是个巫师,和安禄山之母甚为熟稔,边公公的意思让皇上亲审。说肯定有重要的秘密。”卢国苓笑道:“这老滑头,一定得知什么消息了,故意提出让圣上亲审,以示圣上英明,这马屁功力,确实了得!”想一想又道:“囚车午后可以到长安了,饭后我和你去一次杨相府上,此事可以让他定夺。”
卢剑梅插嘴道:“顺便去瞧瞧一帆,好几天没有回家了。”江一尘奇道:“他不回家住哪?”卢剑梅道:“当然是丞相府中,听说杨丞相挺看重一帆,还想把他招为乘龙快婿。”江一尘听得莫名其妙,这才几天时间,怎么江一帆要成为杨国忠女婿了?抬头望向卢国苓,想听听卢国苓的解释。
卢国苓点点头道:“有这么回事,具体情况见了一帆再问吧。”原来江一帆留在丞相府,除了去哥舒翰府上治病,每天闲着没事就帮杨国忠处理点杂事。杨国忠也是平民出身,为人精明强干,不拘小节,后来因为贵妃而受宠,当上丞相一职,今见江一帆处事得体,身怀绝技,慢慢的萌生了把幼女杨芷许配给江一帆的想法。
杨芷比江一帆小一岁,姿容娇丽,性格直爽中带点横蛮,杨国忠视为掌上明珠,宠爱无比。杨芷在丞相府经常见到这个新来的神医,本来并不在意,但是自己母亲裴柔的一些陈年旧病,长安城内众多名医束手无策,而在江一帆信手挥洒下,很快得到痊愈,这使得杨芷对这个年轻的神医有了莫名的好感,加上杨国忠的有意促和,两个年轻人的很快就热恋了。杨国忠并不在乎江一帆家境,就凭罗公远徒弟这个招牌,公主也娶得起。
满朝文武中,卢国苓是最适合当媒人的,当然,卢国苓也非常乐意当这个媒人,结交当朝丞相的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
杨国忠没有给玄宗亲审的机会,听江一尘说带回三个俘虏后,马上赶到兵部,参与提审,一番威逼利诱下,安奇把自己知道的全部招了。安奇毕竟只是个巫师,除了懂一点巫术和驯兽,对于军力部署,战略战术一窍不通,唯一有价值的就是安禄山网络了不少奇人异士,不仅仅是萨满的巫师,还有道士。
杨国忠道:“安禄山的反心,本相早就瞧在眼里,可恨这厮不顾圣上恩宠,妄起刀兵,荼毒生灵。”安奇突然想起一事,道:“启禀丞相,安禄山虽然早有反心,但是一直未敢轻举妄动,直到一年半前,永定河中有人捞到一只巨鼎,据说是大禹所铸的冀州鼎,安禄山得到这个宝物后,秘密派人安置在他父亲的坟墓中,以此改变气运。”
厅堂上诸人一下子炸开了,九鼎在秦朝就已经失踪了,今日重现人间,还被安禄山得到,巧合到离谱了!杨国忠道:“你如何得知此事?”安奇道:“安禄山之母为此事专门征询过小人的看法。”杨国忠摆摆手,命人把安奇押下去,回头问江一尘:“此事真假如何?”
江一尘也是非常震惊,一时脑洞大开,听杨国忠问话,只能小心回答:“民间一直有一命二运三风水的说法,风水堪舆本来就是我道家的传承,确实能够改变运数。至于冀州鼎的传说,贫道小时候听老师说过,夏禹为古之圣人,必定有其神奇之处。”杨国忠点点头,心中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