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道:“很好,既然韦大人这么说,那么就请韦大人严惩凶手,并且给予死者家属赔偿!”韦利见道:“请问凶手是谁?可有线索和目击者?”胡人道:“尸体在蕃坊大街上被发现,但是现场是在蕃坊外的小巷内,一路上的血迹可以证明。”韦利见道:“本官问你可有目击者?”胡人道:“黑夜中没有人看到,但是可以肯定是本地人所为。”
韦利见冷冷一笑,道:“没有目击者,怎么定案?怎么找到凶手?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本地人所杀?难道不能是胡人所为?”胡人语塞,道:“不管怎样,请韦大人及时破案,还我们一个公道。”
这时候又来了一群人,也是拖着板车,车上两具尸体,正是昨晚被胡人杀害的年轻男女,车后一对中年夫妻哭的呼天抢地,正是两人的父母。在场的国人看到尸体的惨相,都禁不住流泪。
仵作挤开人群,跑到韦利见面前,低声道:“受害者是兄妹,男的被石块砸死,女的先奸后杀,距离胡人被杀现场不远。”韦利见已经听江一帆说过事情的前因后果,心想:“幸亏江家两兄弟杀了这五个作恶的胡人,不然又要被他们逃脱法网了!”
胡人见韦利见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上前几步,站到韦利见面前,道:“韦大人,我们的事怎么处理?你还没回答我呢。”韦利见冷冷的道:“有证据表明,这两个年轻男女就是被胡人杀害,凶手就是这五人。”胡人两手一摊,道:“韦大人,证据在哪?”向周边的胡人大声道:“这位韦大人是朝廷大官,现在空口无凭污蔑我们被害者是杀人凶手,大家服不服?”胡人齐声喊道:“不服!”人多势众,声闻数百丈外。
江一尘站出来,大声道:“我就是目击者,就是这五个禽兽杀害了我们的同胞!”气运丹田,压倒了胡人的呼喊声,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韦利见大喜,对胡人道:“现在有目击者了,你还有什么好可说?”胡人道:“这位江公子昨晚打擂赢了银子后,直接就走了,又怎么可能目睹此事?”江一尘侧目盯着他,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从小巷路过?”胡人被盯的有点发毛,道:“那你说说事情经过吧。”暗自嘀咕是不是就是江一尘杀了这五人。
江一尘道:“我路过现场时,两人已经遇害,而这五人正在边上。”胡人道:“说不定他们是仅仅路过,凶手可能另有其人。”江一尘听他狡辩,怒道:“当时只有他们五人,不是他们还能是谁?要不要你去地狱里问问他们?”胡人了解自己这些人的平时作为,已经断定这五人首先杀了人,然后又被别人杀了,理亏下嘴上却依旧强辩道:“你这也是一面之词,不足采信。”
韦利见道:“事情真相本官会派人查明,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请你们好生约束自己,别以为这里是法外之地。”胡人本想带人来讹点钱财,反正死的又不是自己亲朋,现在目的落空,己方理亏,只能悻悻的道:“韦大人,我记着你这句话,蕃坊十几万人都在等着结果。”韦利见怒道:“尔等想威胁本官?”胡人道:“不敢,还请韦大人好自为之。”手一挥,带着众胡人就要离开。
经过江一尘面前,胡人又站住,皮笑肉不笑的道:“江公子,晚上可要早点来,在下在江边恭候大驾!”江一尘眼皮也不抬,道:“会来的,银子多准备好点。”故意提银子来隐瞒自己的杀机。
胡人大喜,道:“银子大大的有,不会少了一分!”抬脚要走。江一尘道:“且慢!”胡人站住,道:“还有什么事?”江一尘一指尸首,道:“把这五个死人拉走,不然就扔乱葬岗喂野狗了!”胡人暗骂自己疏忽,连忙命人把尸体一起拖走。
韦利见上前抚慰那对失去儿女的夫妇,围观民众纷纷控诉胡人的恶行,要求韦利见严惩。韦利见只能一一解释,让大伙暂且忍耐几天,待军队从北方凯旋回来,就拿这些胡人开刀,同时命人拿出30两白银,交与那对夫妇,也算自己的一点心意,就当丧葬费了。
围观众人散去,韦利见心中石头落地,却丝毫轻松不起来,昨晚的这起凶杀案,令人发指,如果不是江一尘出手让凶手伏诛,怎么给广州城的老百姓交代?
韦利见又想起了多年前则天女皇时期,曾经有阿拉伯人作乱,杀进广州衙门,有几位官员被杀害的事,更是心事重重。当时武则天听报此事后,大为震怒,命令建立蕃坊,目的就是隔绝和当地人的往来,同时有助于对这些外国人的管理,好容易平静了这些年,现在胡人不服压束,伺机作乱的苗头又出现了,如何压服这些骄横跋扈的胡人,是韦利见第一件心头事。
韦利见边走边想,重新进入府衙坐定,道:“胡人如此猖獗,诸位可有良策?”一人道:“等北伐的士兵归来,彻底整治蕃坊,把作奸犯科的胡人全部绳之以法。”韦利见道:“北方战事还在持续,虽说史思明已经投降,但是安庆绪还有实力,朝廷已经丧失了一举平乱的良机,我们的战士还不知道何时能够返回?”江一尘想起了黄飞龙的话,道:“我有个提议,把本地壮勇的青年组织起来,进行区域联防巡逻,由刺史府统一领导,有突发事情也能应付。”韦利见大喜,道:“此法甚好!”马上命令属下去城中各街道传达刺史府的通知,把参与巡防的人员名单送上来,进行统一登记和训练,让他们成为一支有组织的民间武装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