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尘道:“我这些日子几乎走遍了大半个国家,体会到了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这句话的深刻含义。”卢国卿道:“现在局势恢复平静,大唐一定会再现开元盛世的繁荣情景。”江一尘道:“这次安禄山叛乱,北方和中原变成了一片废墟,国力大损,重建需要漫长的时间,以前的各种秩序都被打乱了,还不知道会变成啥样子。”卢国卿道:“朝廷有这么多能干的大臣,只要不再出安禄山这样的叛贼,恢复昔日荣光指日可待!”转头看看卢剑梅的卧室,问道:“去看过剑梅了?”江一尘道:“看过了,开了个方子,先吃吃看。”
卢国卿叹道:“我这个宝贝女儿别的都好,就是身子骨弱了点,一尘,你可要用心点!”江一尘道:“暂时不会有问题,等一帆回来,再让他看看。”卢国卿问道:“一帆也要回来了?”江一尘道:“他在我后面,很快就能到成都。”
卢国卿大喜,连声道:“好,好!”江一帆的医术造诣给卢国卿的印象太深了,有他出手,自然手到病除。
说话间,晚饭已经备好,江一尘招呼众人入席,卢国卿兴致极高,吩咐下人把自己窖藏的好酒搬一坛过来,和女婿亲家等把酒言欢。
席中话题主要就是江一尘这些日子的经历,卢国卿追根刨底,啥事都要问个明白,江一尘只能一一回答,这些经历惊心动魄,各种意想不到的事层出不穷,各路人物在历史的舞台上粉墨登场,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每一次不经意间的决策和每一个小人物偶尔的行动,往往都会改变历史的走向,就像汪海涛刺杀尹子琦,无意中改变了丐帮和平叛的进程。
曲折离奇的经历让所有人如醉如痴,比茶馆中说书先生的故事更有现实感,连两位母亲都听的入神。
不知不觉间,一坛酒下肚,四人毫无醉意,卢国卿端杯,仰头喝下,叹道:“一尘,你这些事足可写成一本书了!”江立泉也道:“就凭一尘做的事,朝廷的褒奖远远不够,至少得封个节度使。”江一尘笑道:“叔叔,朝廷封我为节度使,我让给你当。”江立泉连连摇手,道:“好小子,开始埋汰叔叔了!”
卢国卿没去过广州,也没见过胡人,问道:“广州的胡人真有这么猖獗吗?”江一尘道:“我和一帆亲眼目睹,前段时间委实很乱,现在好多了。”卢国卿沉思道:“这事不容小觑,危害不比安禄山小多少,回到长安后,可向皇上奏明,加强管理的同时,应该严禁他们传教。”江立海也道:“我虽然不懂胡人搞的那套把戏,但是听一尘这么说,也觉得这教派非常极端,纵容他们传播,会出现很多问题。”卢国卿道:“等他们坐大后,再加以取缔就晚了,代价一定会很大。”
江一尘道:“岳父放心,此事我一定会向皇上奏明。”卢国卿道:“朝廷派人来家里几次了,召请你赴京,你打算何时去京城?”江一尘道:“现在朝廷也没有什么事,我得等到剑梅身体康复后再做决断。”卢国卿道:“不管怎样,切不可辜负太上皇圣恩和朝廷的厚望!”
卢国卿言语中透露出的报效朝廷,忧国忧民之心,让江一尘有点肃然起敬,道:“岳父放心,我会密切注意外面的动向,一旦国家需要,朝廷召唤,自当义不容辞!”卢国卿满意的点点头,道:“当初我力主把剑梅嫁给你,甚至请媒婆上门提亲,说明我卢国卿眼光还是不错的!”卢母嗔道:“看看,酒又喝多了,开始胡言乱语了!”卢国卿道:“难道你对一尘不满意?”
卢母道:“一尘固然是好,但是不娶剑梅,也会有另外的佳配。”卢国卿得意的道:“成都城内,谁家闺女比得上我家剑梅?”卢母伸手夺杯,不让卢国卿再喝。卢国卿把酒杯放的远远的,不让妻子够到,同时让人去卢府再拿一坛酒。
江一尘连忙阻止,道:“岳父,酒够了,夜也深了,到此为止吧。”卢国卿意犹未尽,坚持让人去搬酒来,道:“今日为女婿接风洗尘,喝的不尽兴还不如不喝呢!”众人无奈,眼睁睁的看着一坛好酒再次摆上酒桌。
卢国卿亲自给诸人满上酒,道:“古人以汉书下酒,今天我们以一尘的壮举下酒,意境更胜古人,来来来,先干上一杯!”众人面面相觑,喝一杯没问题,一坛喝下去,肯定会倒下,但是卢国卿既然这样说了,只能举杯喝完。
江一尘推辞道:“岳父,你和我爹我叔慢慢喝,我还要给剑梅发气,就此打住了。”卢国卿虽然兴致高昂,倒也没有糊涂,分得清轻重缓急,道:“你路上辛苦,早点休息吧,我和亲家还有立泉得把这坛酒喝完了!”江立海和江立泉叫苦不迭,又不好意思推辞,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江一尘暗笑,知道这三人身体都不错,喝醉一次也不妨,自顾离席走进卧室。
卢剑梅已经喝完了一副药,脸上微微泛出晕红,江一尘坐在床头,握住卢剑梅左手,问道:“剑梅,你感觉怎么样?”卢剑梅点点头,道:“我觉得身上轻了不少,也有了力气。”江一尘喜道:“好,说明药方没有开错,来,你坐起来,我给你发气。”卢剑梅一边坐直身体,一边问道:“一尘,刚才你们在外面说的事都是真的?”江一尘适才叙述自己的经历,都被内室的卢剑梅听在耳中。
江一尘左掌按在卢剑梅的小腹,右掌贴在背上,道“什么真的?”卢剑梅道:“就是你做的那些事。”江一尘道:“都是过去的事了,提它作甚!”双手同时输出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