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星城的这门功夫称作斗转星移,把武学中的借力打力发挥到了极致,自从慕容家族的慕容龙城传下这门绝技后,练成的就没几个,慕容星城算是其中之一,但是面对江一尘刚猛无俦的掌力,也是力有不逮,不能完全反击到江一尘身上,只能以卸力为主。
江一尘心有不甘,猛吸一口气,再次发掌,慕容星城不再正面对掌,展开小巧的身法,和江一尘缠斗。
这时候阿史那达利已经停止了法事,和几十个士兵一起在外围观战,士兵们弯弓搭箭,对准了江一尘,无奈相斗的两人身法极快,根本无法发射弓箭。
江一尘信手拆解慕容星城的招数,同时观察阿史那达利的位置,慢慢靠近,打算伺机击杀。慕容星城识破了江一尘的意图,及时绕前,挡在两人中间。
再斗片刻,江一尘开始焦躁,杀不了阿史那达利,反而被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慕容皇族后裔缠住了,眼见慕容星城武功了得,短时间内打发不了,周围还有这么多虎视眈眈的士兵时刻准备把自己射成刺猬。这时整个皇宫都被惊动了,江一尘就如一艘汪洋中的孤舟,随时可能被巨浪吞没。
刚才还想杀了阿史那达利,现在盘算的却是怎么脱身,江一尘加重掌力,打算摆脱慕容星城的纠缠,再施展轻功逃离险地。
乘着慕容星城出掌还击,江一尘斜跨一步,随即连续两招亢龙有悔,排山倒海的掌力击向慕容星城。慕容星城见对手掌力猛烈绝伦,无法以斗转星移化解,双掌推出,同时飘身后退。
江一尘摆脱了慕容星城,冲天而起,慕容星城大喝一声:“放箭!”地上的士兵万箭齐发,射向江一尘。江一尘早已有备,碧心剑舞的水泼不进,挡住所有的利箭,扑向院墙边的一颗大树。
院墙后站起一排士兵,和屋顶上埋伏的士兵同时射出箭雨,封锁住了江一尘去路。江一尘大惊,见自己如飞蛾扑火冲向剑雨,慌乱中挥剑乱挡,同时灵气下注双足,凝住前飞的力量,硬生生往下落去。
众人惊呼声中,江一尘但觉左肩一痛,知道自己中箭了,随之双足落地,猛然间脚下一空,直接往地下摔去,原来地上有个洞,上面用木板盖住,江一尘忙乱中正好踏在木板上,木板反转,把江一尘摔落下去。
江一尘猝不及防,也不知道洞有多深,挥掌向下击去,减缓下落的速度,不料掌力刚发出,脚已经踏上了实地,方始心定,原来地洞不深,也就是二丈左右,洞内潮湿闷热,漆黑一片,借着洞口的微光,只能隐约看到一些轮廓,里面空无一物。
江一尘好不容易逃离了刚才的危险境地,也不知道是祸是福,拔出肩头的箭支,痛的直吸冷气,伸出食指封住伤口周边的穴道,血慢慢止住,疼痛也减轻了许多,真气运行一周,发现没有伤到筋骨,却也明显影响了手臂的运动,至少半个月才能痊愈,此时上去和慕容星城相斗,必败无疑,想到这里,干脆不去想怎么离开皇宫的事,现在地洞里是最安全的地方,易守难攻,守在洞口处,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灭一双。
上面这些人知道这情况,在外面大声喊叫,却没有一个敢下来,包括慕容星城也没这胆子,只能命令士兵守在洞口一圈,一旦江一尘窜出,就用弓箭伺候。
安庆绪带着蔡希德等人来到,慕容星城连忙上前汇报事情来由,安庆绪听说来了刺客,皱眉道:“可知道刺客是何人?”慕容星城道:“启禀陛下,刺客是个小道士,叫什么江一尘,还是个大官,自称是伪唐云麾将军!”安庆绪回头看向蔡希德,问道:“这个刺客就是刚才所说的罗公远徒弟吧?”蔡希德向慕容星城问了几句刺客的长相,肯定的道:“不错,这就是单青岩的那个师弟,江一尘,好几次坏了我们大事,不然也不会做到云麾将军!”安庆绪哼了一声,道:“好小子,胆子不小,居然敢进城来刺杀朕!”
蔡希德道:“我觉得这小子不是来刺杀陛下,他的目标是阿史那达利!”慕容星城也道:“蔡将军说的不错,这小道士的目标确实是阿史那达利!”安庆绪脸色稍和,道:“不管他目的是什么,既然不利于我们,那就不能饶了他!”一挥手,命令慕容星城:“无论采取什么办法,一定要置他于死地!”随后带着蔡希德等离开。
慕容星城领命,却犯了愁,江一尘躲在地道中不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派人下去纯粹是送人头,思考再三,决定用火攻,不能烧死江一尘,烟雾也足以熏死他了。
这条地道是安庆绪安排人挖掘的,本想用来作为一条逃亡通道,后来一看官军围城的范围极大,挖这么长一条地道到包围圈外面工程太大,完全不现实,随后就废弃了,一共就挖了几十丈长,外面洞口粗粗用木板盖住。江一尘巧之又巧的掉进了地道,暂且脱离险境,却成了被瓮中捉鳖的态势。
上面慕容星城下令点燃木柴扔下地道,大量的烟雾开始弥漫在地道中。江一尘大惊,顺着地道往深处行去,几十丈后,地道到头。江一尘在洞壁四处敲打,确认没有出口,不禁长叹一声,困在这地底,堪比绝境了。
这时候烟雾开始向内洞蔓延了,江一尘一凛,寻思:“脱身的事暂且放一边吧,再等片刻,先要被熏死了!”地道中没有工具,只能用碧心剑削下洞壁的泥土,封住地道,分成内外两个通道,隔绝烟雾的入侵,地下闷热无比,没有铁锹,用碧心剑削土的效率太低了,累出一身汗,才完成这项大不易的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