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他是嫡出,国公爷将我婆母扶了正。”正说着,一个尖锐讥笑声插了进来。
李月婵吓了一跳,惊慌地立刻站起身,她转过头,见到一个珠环玉翠的端庄夫人在丫鬟婆子的环绕下走了进来,而春香则被一个肥壮的婆妇推到一旁。
李月婵讷讷地喊了声,“姐姐。”
这一声让二夫人的脸顿时阴沉下来,她疾声厉色地呵斥道:“闭嘴,谁是你姐姐?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叫我!当日那般做的时候,可将我放在眼里?很得意吧,一个庶女,抢了她嫡姐的未婚夫,可真是能耐!我对你不好吗?我母亲亏待你了吗?”
李月婵被二夫人训得几乎抬不起头来,忍着眼泪摇头。
“那为何那么做!还是你天生贱骨头,跟你娘一样专抢别人的男人!”
“不是……我……对不起,姐姐,对不起……”李月婵双膝落地,再次跪下来,伏在地上痛哭着,“都是我的错,姐姐,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你骂我打我吧,只要你能消气,让我做什么都行。”
“消气?”二夫人气极反笑,抬眼看向了床上的贺惜朝,见孩子瞪着眼睛似乎吓住了,那张脸长得真好,集齐了贺钰和李月婵的优点,看着让人更厌恶。
“打你,怕脏了我的手。”二夫人盯着她慢慢地说。
贺惜朝心中一跳,见李月婵微愣之下,忽然反手打了自己一记耳光,接着左一下,右一下接连打起来。
贺惜朝简直顾不上膝盖,要从床上跳下来,却被李月婵给制住了,“别动,惜朝别动!这都是娘该受的,你别管。”
那是李月婵唯一对儿子做出的命令,贺惜朝侧过头,看见二夫人把玩着手指冷淡地瞟了他一眼,她周围的丫鬟仆妇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这等情景让贺惜朝口中发涩,不过他也明白藏了那么多年的郁气,二夫人今日是不会随便放过他娘了。
终于他猛地一掀被子,跳下床,毫不犹豫地跪到地上说:“父母之过,子代之。”
说完,抬手学着李月婵的模样对自己打耳光。
声音之大,啪啪脆响,实打实地用上了力气,孩子的身体力气小可脸也嫩,不一会儿就肿了。
李月婵心疼地扑上去让他停手,贺惜朝对她说:“娘,您错了,爹错了,孩儿代为受罚理所应当,您别管。”
贺惜朝一边说,一边用清亮的眸子不怨不怒就这么看着二夫人,手中一点也不留情,似乎直到二夫人满意他才会罢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