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父皇,这事您打算怎么处?”
天乾帝瞧他,“横竖都是你有理,你想怎么处置?”
萧弘不好意思道:“这个……儿子不敢置喙,谁不知道您最公平公正,向来不偏袒任何人,儿子只是讲清楚道理而已。”
“公平公正?”天乾帝笑了一声,“朕都没问几句,你巴拉巴拉讲了一席,不就是怕朕罚你吗?”
萧弘闻言就不高兴了,“这不能怪儿子,我一进门,您问都不问清楚,就劈头盖脸地斥责我,儿子能怎么办,只能据理力争罢了。父皇,儿子已经十岁了,您不能再当我是孩子,做错事儿子就认,该承担的决不逃避,可不是我的错误,我也不让任何人冤枉我,您说对不对?”
天乾帝点了点头,“也是,不过徐直固然不对,可你也有错,认不认?”
“认,没背出《论语》是我不对,也不管他做了什么,他毕竟是上书房师傅,我不该那么威吓他,这怕是唯一造人诟病之处,也是儿子鲁莽给您添了麻烦。您要是以此责罚,儿子无话可说。”
萧弘站起来,束手垂头站在天乾帝的面前。
天乾帝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看着面前的长子,又是头痛又有一丝骄傲。
他说:“徐直乃翰林院院正,翰林院清贵,天下学子向往之,读书人推崇他,你贵为皇子,却以权势压人,是真的犯了大忌。”
“是,儿子知错。”
“士林可压不可欺,他们什么话都敢说,就是朕也不能随意处置读书人,你以后当要谨言慎行。”
萧弘心里微微一动,点头道:“是,儿子谨遵教诲。”
“罚,是一定要罚的,冲你那高高在上这句话,来人,将大皇子杖二十。”
萧弘脸色顿时白了,天乾帝看着他,忽然提议道:“或者让你伴读分担一点,一人一半?”
萧弘立刻摇头,“不,儿子自己领罚。”
护地倒是真牢,天乾帝扬了扬眉,倒是不再不多说什么。
这二十板子是在清正殿正门口打的,侍卫,宫人都看着。
天乾帝看着萧弘趴在长凳上,眉间皱起来,眼里带着不忍,他回过头看了黄公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