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虽脸上带笑,可笑意根本不达眼底,他在考量,仿佛在估探价值一般看着贺明睿。
这个目光让贺明睿手脚发凉,脑海里乱成一团麻,再多的话也说不下去。
“祖父若是忙,孙儿先,先告退了……”
“去吧。”
贺明睿几乎逃一般地走出三松堂,到了屋外才能喘口气,可之后他又陷入了茫然,因为他不得不猜测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两日后下午,贡院开门,乡试第一场考试结束了。
贺祥带着阿福几人等在门口,看到考生们纷纷涌出考场,立刻拉长着脖子仔细找寻着。
终于在人差不多都走光的时候,才见到贺惜朝慢吞吞地提着考篮走出来,脸色跟其他考生一致,很不好看。
吃喝拉撒在里面三日两晚,秋日到了晚上还比较冷,没有火炉,只能穿可拆缝的衣裳,一条没有里子的毡毯,饶是贺惜朝良好的修养,也不禁暗暗地咒骂了一声。
想想接下来还有两场,真是折腾的够呛。
这考的岂止是才学,还有体力跟忍耐力!哪怕为了减少进入考场的次数,贺惜朝也要一次性通过,重考要人命。
“惜朝少爷,您还好吧?”贺祥看着贺惜朝那萎靡的模样,非常担心。
阿福拎过考篮,跟着贺祥搀扶着他进入马车。
到了车上,贺惜朝才松了一口气,摆摆手,“我现在就想好好洗个澡,吃点好的,再睡上一觉。”
安云轩上下早已经备齐,沐浴的水都一直是热的。
等贺惜朝一到,立刻洗漱用饭,从头到尾更换了一身。
被褥换了新,曝晒过,看起来对贺惜朝非常的诱惑,不过再怎么疲惫困倦,他还是先问道:“府里怎么样,咱们的魏国公可有什么处置?”
夏荷道:“还没有,不过二夫人被老夫人送去了家庙祈福,您乡试的第一天下午就走了,对牌如今在老夫人手里。”
贺惜朝嗤笑了一声,“她下手倒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