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乾帝一看他如此,便知道这主意有些馊。
“少给朕整这一套,有话赶紧说。”
“哦……”萧弘于是清了清嗓子,“那个,爹,先说好,我是有私心,可不是坏事。”
天乾帝没有搭理他。
萧弘自顾自地说:“我买了不少地,都是适用于种棉花的……”
天乾帝立刻就明白萧弘想干什么,“你想自己种,然后呢?”
“做生意……”萧弘一说完,立刻窜了出去,对着已经抬起手的天乾帝求饶道,“您先别忙着动手,听我解释。”
天乾帝黑着脸色,冷哼一声,“与民争利,弘儿,你是觉得朝堂太平,非得吃基本弹劾才有意思是不是?”
萧弘赶紧说:“没有的事,这棉花是我英王府想出来,跟谁争去?况且也是挂在奴才下面,没违法呀,这京城里谁没这么干过?我缺钱,您私下里是在补贴我,可这也不是个事儿。我总不能拿底下人的孝敬银子吧?多烫手,就是因为不想收贿,思来想去,只能自个儿赚钱,自个儿花,没毛病对不对?”
大概萧弘是第一个敢再帝王面前赤裸裸地说出赚钱的话,天乾帝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
萧弘继续劝说:“父皇,这棉花谁种最后还是得朝廷花钱买,放开给户部自己去采购,这中间得哄抬几次价格,您心里清楚。可我英王府却不一样,直接供应,只要有需要,支持一下西北,我二话不说就送过来,价格也绝对公正,比市面低廉。而且当初您可还记得,让我主持军备更换之事,为的是让我从中谋一份利,我不喜欢这样,感觉不劳而获,跟蛀虫一样吸血。可是我自己辛苦种出来的棉花,拿去换银子,这是劳动所得,完全不一样,心安理得呀。”
萧弘有自己的底线,却绝对不是清高。他小气吝啬,也不过是不想花钱买排场和虚荣,为的他人一句赞美完全不值得。
他缺钱缺了好几年了,却不会随波逐流,跟几个弟弟一样,按照惯例,拿门人银子。因为他知道,谁的银子都不是大风刮来的,送过来那么多,必定要从其他地方搜刮,最终倒霉的还是黎民百姓。
可自己做生意不同,买卖交换,本就是市场的一个规则,伤害不了其他人,花的也理直气壮,无需考虑太多。
天乾帝听着听着便想明白了,不过他也没那么好糊弄,萧弘这么费口舌地解释,无非是一个目的。
“你这是将西北驻军,乃至各地卫军的棉衣生意从朕这儿讨过去?”
如今可没有专利这么一说,萧弘能种,不出一年,看到商机的人也能种起来,何须换百姓的耕地。
萧弘双手一拍,伸出一个大拇指给天乾帝,“还是父皇英明神武。”他从袖子里摸了摸,像百宝箱一样又摸出一份皱巴巴的文书,“喏,父皇,别说儿子小气,您补贴了我那么多,有赚钱的营生儿子怎么能忘了您呢,给您三成股!”
黄公公眼尖地发现天乾帝看着那卷边的文书神情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