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淹了?”
“是,是。”
“那现在修堤坝也救不回来呀!你还在跪在这队伍的最前头,这是几个意思?”
萧弘问的这人连头也不敢抬,眼睛左看右看,一副想说辞的模样,“小的,小的……”
“聚众闹事,村子淹了是想去地牢住一段时间,嗯?”
萧弘的口气不严厉,甚至带了一分玩笑在里头,可还是让那人全身抖了抖。
头都快碰地上的时候,忽然他旁边有人说:“殿下,咱们村是淹了,可东岙西岙不是还幸存的嘛,这乡里乡亲的,咱们也不想看着他们跟我们一样,无家可归啊!”
这似乎指明了一个方向,那男人终于敢抬头了:“殿下,我老叔在西岙呢,他年纪大了,小的不忍心就来帮个忙。”
“对对,小人妹妹住在东岙,小的不能看着外甥们也没了家吧。”
“是啊,这种苦咱们吃过就算了,可别让其他人也跟着受罪。”又有一个人应和着。
这你一言我一语,瞬间闹哄哄的,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关都关不住。
“殿下,求求您,救救我们吧!”
“殿下,修堤吧,咱们愿意去修大坝。”
“再不修,就真的晚了!”
……
萧弘回头对着贺惜朝一摊手,表示没辙。
他最烦的就是遇见这种认着死理,却又打不得骂不得,口中说着请求实则逼迫的弱势百姓了。
这是知县衙门口,闹哄哄的,就是贺惜朝扯着嗓子喊下面人也不一定听得见他,想了想,他便直接走到门边,抄起鼓槌对着鸣冤鼓重重地来了三下。
然后瞬间安静了,而视线则齐刷刷地落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