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暗地叹了一口气,心说他的祖父果然还是那个模样,得拿点实质性的好处,或者捏上把柄才会配合。
不过今日,他放弃了威逼利诱,决定走京兆府那条路子。
“您好好歇吧,把药喝了,乖乖配合太医,早些康复。身体是自己的,命也是,若是不痛快,折腾他人也比为难自己要好吧?”
贺惜朝站起来,轻声一劝,接着叩了叩手。
“在下告辞,魏国公保重。”
贺惜朝走了。
他求人的态度跟水一样,清清淡淡,并不黏腻。
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开口恳求,用眼泪和下跪来磨得那份心软。
魏国公虽然卧病在床,国公府也不见客,可他并没有与外界隔离,如此大的事情,他一直都关注着。
事情演变到现在,已经不是单纯的贺府除名这件事,背后在推波助澜的,与其中谋利的都纷纷参与其中。
贺惜朝一个不好,就能跌下悬崖,毁于一旦。
魏国公知道凭他的本事定然有其他化解的法子,不会让自己一直处于言论的风口之中。
除名前后,贺惜朝至始至终占据着道德的高处,只需有人撕开那不能宣之于口的真相,自由旁人为他鸣冤喊不平。
可终究没有一个人比魏国公自己站出来承认贺家的自私自利,更能衬托贺惜朝的大公无私。
魏国公觉得此刻自己有些疯了。
“国公爷,祖姑奶奶想要见您。”贺祥送贺惜朝离开,回来后对靠在床头怔怔出神的魏国公道。
闻言魏国公闭了闭眼睛,然后道:“扶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有的人不出现日子照样过,可来了之后又走,却回不到原来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