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舌拓是个货真价实的奸商,从上的十几年来,比杀人放火更罪恶的事他也没少做,从常理来说,司墨染胆敢打他的主意,就得做好被他咬一口的准备,可羊舌拓意外的没有咬他,反而很脑抽的欣赏了司墨染的性情,并倒追的要与他结拜兄弟,司墨染琢磨着是不是他进京那天城墙上的通缉令被撕了,导致他没有看到他正在被通缉?
他很高兴贴皇榜的如此勤快,更新的也挺及时,拿国商节的告示盖住了通缉令,这真是个绝妙的主意。
这个主意使得他没有立即被羊舌拓交给衙门以取悦朝廷,而且还结成了金兰,这极大的方便了司墨染行走西京及其他地方,但是没想到连羊舌拓都没有尸毒的解药,但没解药,连解药的线索都没有。
再过半个时辰据到子时了,若他们怎么一点消息都没递来,连灵均都没回复,再这么耗下去,七弦没毒发身亡他都要活生生急死了!
羊舌拓好不容易在陷阱里找到开关出来,司墨染不单没心生喜悦面戴感激之情,还一副奄奄一息的垂死状,羊舌拓把喝着的一杯热茶贴在司墨染手腕上,司墨染烫的惊呼一声向后靠,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
“你做什么?”司墨染没好奇的蹙眉。
羊舌拓握着杯子托在下巴边,熏着茶水的热气,一双贼溜溜的眼睛躲在蒸汽后面闪着寒光:“怎么?还在位解药担心?”
“你不废话么,都这时辰了,七弦该在黄泉河上招艄公了。”
羊舌拓扑哧笑出来:“不至于吧,不是还有半个时辰吗?再等等,也许你那些手下就把消息飞鸽过来了。”
司墨染挠头扒乱一头泼墨长发:“那要没有,我不是白等了。”
羊舌拓轻哧:“你对他们真没信心。”
司墨染暴躁的直捶桌子:“我对自己都没信心,哪有空分给他们。”
羊舌拓无奈的长吁一口气:“你就憋着吧。”
时间跟老鼠似的哧溜溜的狂奔着,司墨染无能为力顺着它奔的路线一路愁苦的被拖着跑,羊舌拓比他还无能为力的旁观。观的要是一处出戏他还能给自己找乐子,但观着司墨染死气沉沉的侧颜,他倍感无趣。
下人上了三壶茶和两趟点心,司墨染一双乌黑的研究直直盯着东边太阳升起的天空,眨也不眨跟雕塑似的。输了寂静的只闻蛙鸣虫叫,风刮的树叶哗啦啦响,羊舌拓朝周围望了一圈,视线定在西边的树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