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也过去。”阮觅掀开被子,站起身去拿衣服。见此,翠莺便也随她。
穿戴整齐后,两人走出去的时候碰上了酥春同槐夏。阮觅没让人跟着,叫她们好好待在院子里别出去,然后同翠莺出了小院。
传来动静的是静松院,那是如今阮祈住着的地方。
两人还未走近,便见静松院外竟然守着好些个禁军,于夜中散发着无言的威吓。
阮祈被几个禁军“请”着往前走,远远的便看到了执灯的两人,他略拧了眉,不动声色地朝阮觅摇了下头。
他这个动作很快被千牛卫发现。那千牛卫没有回头,冷声警告道:“阮大人莫要耽误时间。”
禁军功夫了得,早在阮觅刚到的时候便发现了她。
如今警告阮祈,也是不想让他找借口留下来节外生枝。
阮祈见没办法同阮觅交代些事情,便也不说旁的,只道:“那便麻烦诸位了。”
“走。”千牛卫一声令下,其余禁军便都举着火把,整齐有序离开。
仆人们已经被这番阵仗吓得瘫软在地上,生怕阮祈惹了什么事,会牵连到他们身上。
阮觅的心也沉下去,但她不能表露出来,还得安抚府里的这些人。
神色逐渐冷静,扫过聚在一旁窃窃私语的仆人,淡声道:“妄自议论此事者,重罚。借事生非者,扭了送官府去。不过是进宫一趟,还能让你们天塌了不成?”
先是树罚法,而后才安抚他们,双管齐下,不一会让便让这些人安静下来。
“散了。”
留下几个信得过的人看着这些人,阮觅转身准备离开,见到了披了件衣服赶过来的阮母同阮珍珍。
她没有错过阮珍珍眼中来不及收敛的雀跃,冷眼瞧着她一瞬间又换上担忧的神色。
“二哥他,是出什么事了吗?”
以前阮珍珍瞧不上阮祈,从未这样叫过他。如今倒是一口一个二哥,叫的顺口。
阮觅本不想搭理她,可从她身边过的时候,还是停了下来。弯着眼笑,状似无意道。
“我哪儿知道他进宫做什么呢?他平日在宫中做侍读,想必又是哪位皇子睡不着,深夜想读书了,便叫他进宫去吧。明日他归家的时候,说不定还同以往那般带着赏赐,你若是想要,自去问就是,来我这儿拐弯抹角干什么?”
这通话,直接让阮珍珍脸上的担忧变得勉强起来。
上回阮祈从宫中回来,带着大皇子赏的许多东西。其中一大半都被阮祈送到阮觅院子里去了。
阮珍珍听闻这消息,便在他院子前晃悠了几圈,可阮祈只当作没看见她,叫阮珍珍好一阵没脸。
她装了一阵子温婉贤淑,可到底还是以前的性子。见了好东西便觉得自己也该有份,瞧着阮祈给阮觅也不给她,都是妹妹却这般偏心,于是越发憎恨阮祈了。
阮觅也不管阮珍珍现在怎么不开心,她说完就直接离开。还让人将阮珍珍与阮母请回去歇息,不得出院子干旁的事情。
回了院子后,阮觅没有继续睡,而是坐在那儿拧眉不语。
翠莺安慰她:“你方才不是说,让他们不要多想?你也不要自己吓自己,说不定明儿早上二公子就回来了。”
“我没事,就是睡多了,睡不着而已。”阮觅笑笑,赶翠莺回去休息,“你自己也回去睡吧,我再坐会儿,等会儿想睡便睡了,你待在这儿陪着我,我还睡不着呢。”
闻言,翠莺只能离开。她不放心,又叮嘱了几句,这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房中只剩下阮觅一人,她脸上的笑彻底淡了下来,眉压下去。
禁军极少会深夜闯进官员家中,除非是皇宫里发生了什么事,而这件事又与这个官员有关系。
看着方才那些禁军的脸色,还有那千牛卫对阮祈的严密看守,完全不给他同旁人接触的机会。这显然不是什么小事。
这一想,便又是许久。
烛火跳动,影子摇摇晃晃。
阮觅对着墙壁上的影子看了一会儿,吹灭了灯,却没有上床。
枯坐着,直到天明。
天际刚现鱼肚白,阮觅便打开门,让冬叔架了车赶往中书令府中。
还没走近,却发现中书令门前有禁军把手,任何人不得进出。
好似成了关押的刑场,不日将处置里面的人。
阮觅放下帘子,从窗牖处收回视线,神色冷静得可怕。
“冬叔,去顺郡王府。”
她来顺郡王府不用人通传,直接进去就行。
段意英听到消息,早就在那儿等着她了。显然是知道什么,此时正焦急地在原地转圈,眉心也有几条深深的痕。
“发生了什么?”阮觅看着她,问道。
段意英的脸色也很不好,“大皇子落水,生死未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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