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不敢回头,也不敢转身,直到寒天从背后抱住了他。
乔希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吗?寒天在他耳边问着,声音是那么轻柔,却又那么有力,直达他的心底。
你,你喜欢我?你从什么时候为什么乔希结结巴巴地反问着。
傻瓜。寒天又再贴的近了些,脸搁在了他的肩上。
你,你愿意,愿意和我,和我谈恋爱?我,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一开始我根本不是什么好人不,我连人都不是乔希觉得自己的心里酸酸涨涨,而脑子已经炸了。他似乎不应该再说废话了,可他止不住。
这一次,寒天没有再骂他傻瓜,而是把他转了个个儿,和自己面对着面。
接着,寒天找到了他的嘴唇,覆了上去。
乔希闭上了眼睛。
柔软,温暖,和梦里的一样甜蜜,却又比梦里的更热烈。
他微仰着头,顺从地迎合着对方的试探。或许是他的态度太乖顺,这试探很快就变成了强力的攫取,与不容抗拒的挑动。
直到他的呼吸已经完全混乱,直到他快要撑不住自己的身体,直到他的手开始无助地抓挠。
寒天这才往后退了一点,给了他一个喘息的机会。
我,我有重要的事要问你乔希眼角微红,大口大口喘着气,结结巴巴地想要把话说完。
有多重要?没有等乔希问完,寒天低低地反问了一句,就又捧住了他的脸。
乔希挣扎着,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后脑勺撞在了墙上或者说,撞在了寒天的手掌上。在他被推到墙上的那一刹那,寒天伸出右手,垫在了他脑后。
我,我想问,如果,我答应了,你会愿意,和我,和我吗?耻意太过汹涌,乔希根本没有办法把问题完整的说出来。
烛光里,寒天轻笑了一下。
接着,他把乔希整个打横抱了起来。
我愿意。他说。
第54章
乔希不太记得, 自己说了些什么。
他甚至不记得,到了最后,自己的尾巴和翅膀到底有没有露出来。
中间, 他好像,一边哭着说对不起,一边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寒天一边叹息着,一边吻着他, 跟他说别担心。
然而, 越是这样的态度,越是让乔希觉得自己是个混账。
于是,他哭得止都止不住, 让寒天不得不停下来,把他抱在怀里, 不断地安抚他。
寒天,我, 我其实,我一开始我只是想要,诱捕你的。他抽泣着说。
嗯。寒天温柔地应着, 就好像他什么都知道。
可是,可是我现在,我现在,并不是因为这个, 才才他抽泣着, 无法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我知道。你是因为喜欢我。寒天把他抱得更紧了些。
乔希猛点头, 心里的酸涩总算消解了些,眼泪却流得更厉害了。
他紧紧搂住对方,颤抖着说:如果, 如果我等下,突然多出来了尾巴,你,你不要害怕我会努力克制住的
寒天又叹了一声,温柔地捧着他的脸,额头相抵,轻声说道:没关系,我不会害怕的。你不用克制。
雪下了一夜。
雪花一开始很温柔,轻缓地落下来,还不忘和树枝嬉戏留恋一番;渐渐的,雪下得大了些,被风裹挟着,一下下砸在枝干上,引得树叶不住颤抖;终于,雪势汹涌,简直像要把树枝撞断。
到了最后,树枝瑟缩着,低鸣着,终于完全被纷纷扬扬的大雪所覆盖。
乔希睁开眼的时候,眼前是有什么雪花一样的东西,缓缓飘过。
他费劲的抬起胳膊,对着那片雪花抓了一下嗯?
这不是雪,这是一片羽毛?
洁白而柔软,放在手上,格外轻盈。
为什么家里会有羽毛?
另外寒天在哪里?是去准备早餐了吗?作为恋人的,爱心早餐?
他还没有想明白,就听见了自己手机的铃声。
他探头看了看,发现铃声来自于丢在地板上的裤子。
至于为什么裤子会这么邋遢地躺在地板上,倒也不必去细想。
他红着脸,艰难地伸手把裤子扯了过来,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
嗯?居然是个陌生号码?
他清了清嗓子,但仍有些沙哑地应了一声:您好?
乔希!你是和那个叫寒天的在一起吗?快走!居然是院长的声音?
乔希一骨碌翻身坐了起来,一面胡乱套上衣服裤子,一面紧张地问:院长?什么意思啊院长?
唉,我们的情报系统出了点问题,上次连我也被骗过去了,那个寒天,他根本不是人类啊,他是天使!而且是专职负责缉捕我们的炽天使!
乔希握着电话,脸上怔怔的,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嗯?院长?您说什么?
伊文思在说什么?
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他说寒天是什么?
伊文思在那边似乎已经很着急了:乔希,你看看周围,寒天有把他的腕表放在附近吗?
乔希的脑袋嗡嗡作响,茫然地转了下头,然后在床头柜上看见了那块熟悉的黑色腕表。
在附近,我看见了。他机械地回答着。
你拿起来,按一下上面有红点那个地方,你就知道了!伊文思焦急地命令着。
乔希拿起了腕表。
他的手有些抖,但这并不妨碍他摸索着按下那个红点。
哗
清晰的全息影像,从腕表中投射了出来。
【寒天对着米盖,声音里没有半分温度:行了。我会24小时监视他。只要他暴露出任何伤害人类的意图,我就会立刻把他处理掉。】
【寒天漂浮在一个白色的空间里,一脸冷漠:
想来各位已经知道,魔界派出了一位超s级的恶魔,潜伏在我们身边,其目的是为了捕获人类,甚至天使的灵魂。这是多么狂妄的挑衅!
我要让这位胆敢戏弄我们的恶魔,被天界所支配,被天界所征服,成为天使的猎物,让他心甘情愿地扯掉自己的翅膀,剜掉自己的犄角,成为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乔希的手抖得拿不住手机,也拿不住那块腕表。
影像里的人,是寒天没错。
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他早就知道我是谁了?他早就知道,我要做什么?
哐当,手机和腕表,都摔到了木质地板上,落在了他的脚旁。
那片羽毛,也轻轻飘下,从他的脚背拂过。
他无意识地低头看着,哦,我又没有穿鞋。
他脑子里突然浮起一个荒唐的念头:如果被寒天看见了,他一定会皱着眉,一边说怎么又不穿鞋,一边把我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