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听眼眸微凉的和他对视,半晌嗤笑一声:“你倒是聪慧。”
“殿下舍得吗?”申屠川逼问。
季听沉默了。说实话,是真舍不得,她还指望这一次能彻底将往日的风流都洗去,现在好不容易成功一半了,若是这么放弃,实在是可惜。
申屠川定定的看着她的眉眼,看着她没了珠玉陪衬却愈发动人的模样,许久喉结微微动了一下:“殿下可是有什么难处?”
季听扫了他一眼,轻慢道:“本宫若说没有银子,你信么?”
申屠川顿了一下,一时间没有说话。
季听眯了眯眼睛,突然恶意的凑近他:“申屠公子,女票你可是要花钱的,本宫如今没有银子,如何去得风月楼?”
申屠川看着她突然凑近的红唇,眼底闪过一丝克制,一直等季听坐回去,肩膀才微微放松:“我有。”
“嗯?”季听没听清。
申屠川看着她,一脸认真道:“我给你银子,让你去女票……我。”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他的耳朵根渐渐红了。
季听怔愣的看着他,那种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重,她轻嗤一声:“为何要这么做?你知道的,本宫越是去找你,京都的流言便越是不消停,对你来说可没什么好处。”
她作为流言的中心越是可怜,众人便越是觉得他冷漠,她不信申屠川不懂这一点。
“有。”申屠川回答。
季听扬眉:“哦?”
申屠川垂眸,通红的耳朵尖和他淡定的表情仿佛不是出自一人身上:“殿下能来,便是最大的好处。”
季听一愣,心底那股不对劲被放到了最大。
申屠川走后许久,她都静坐在桌前,直到灯烛熄灭才回神。季听抿了抿唇,直接朝外走去。
“将褚宴叫来。”她淡淡说完,便在院中坐下了。
初夏的夜晚薄凉如水,哪怕披了件衣裳,身上也是凉丝丝的,褚宴匆匆赶来时,她的手已经冰凉了。
“殿下,唤卑职何事?”褚宴严肃的问。
季听定定的看着他,片刻之后淡漠道:“本宫有一事不明,需要你替本宫验证。”
作者有话要说:
申屠:我自己掏钱钱,请人女票自己
季听:…那你可真是太棒了
听听要发现申屠重生的秘密了,我这次真的很努力在自己的智商上线塑造一个聪明女主,还有担心听听会很快原谅申屠的朋友…你们难道没发现她有点天然渣么
第15章
褚宴翌日一早便率人离开了,他走的时候动静不小,牧与之和扶云都是知道的,只是季听没有主动提要他做什么去了,他们便没有问。
季听不仅没跟他们说褚宴去做什么了,也没说申屠川来过的事,只是一大早便将权力仅次于褚宴的那个暗卫叫来了。
“上次贼人潜入的事可调查清楚了?”季听轻抿一口热茶。昨晚申屠川临走前,她曾问过他是不是之前来过,他直接承认了。
暗卫跪下道:“卑职无能,没能查出那人踪迹。”
季听看向他:“府中守卫一向森严,为何有人能悄无声息的潜入,还不留一丝痕迹?”
“回殿下的话,卑职与褚侍卫推测过,怀疑是熟悉府中布防之人,能做到这点的,大多是在府中生活多年的老人,卑职和褚侍卫一一调查,并未发现可疑之人。”暗卫垂首道。
季听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也就是说,此人很有可能熟悉府中布防,却又不是咱们府内的人。”
“……卑职认为,这种可能更小。”暗卫小心回答。
季听勾起唇角,半晌眼底闪过一丝讥讽。怎么不可能?若是某人和她一样的话,那便是十足十的可能,毕竟他也曾在她府中生活过几年,对这里了解也是正常。
越是同暗卫了解情况,季听便越是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只是猜测到底还是猜测,在没有拿到证据之前,她是不会直接判定的。
她放下杯子,片刻后淡淡道:“既然布防已破,那便换一种方式。”
“回殿下,已经换过了。”暗卫回答。
季听失笑:“以往所有布防图都不用了,本宫再做些新的出来。”
暗卫略一思索,立刻抱拳:“辛苦殿下了。”
季听轻叹一声,微微摇了摇头。做一套全新的布防图要考虑到换防、地形以及隐蔽性,确实足够辛苦,然而又必须要做。抛开别的不说,有人能进她长公主府如入无人之境,这一点就让她忍不了。
一整个上午,她都在书房里忙碌,一直到快过午时的时候才用膳,还是叫人直接送进书房的。扶云和牧与之知道她这种时候不喜人打扰,便都没有去寻她,偶尔只是要丫鬟送些吃食进去。
“殿下怎么突然想换布防了?”扶云疑惑。
牧与之也微蹙眉头:“待殿下出来我去问问。”长公主府的布防图多年未换,从未出过纰漏,如今突然要换了,恐怕是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