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之臣重生

第45节(2 / 2)

“都这个时辰了,周老将军许是已经吃上了,殿下不如改日再去蹭饭。”扶云蹙眉劝说。

季听叹了声气:“我哪是去蹭饭的。”

“那是去做什么?”扶云好奇的看着她。

季听沉默一瞬,下一刻撩开车帘,惆怅的看向远方:“去挨揍。”

自打赐婚的旨意下了,老爷子便一直没有响动,想来就是在等她亲自去告知,而她这么久都没去,估计他也猜到了驸马是谁了,只是还在等她给个交代……只希望这个时辰周家人都在,一家老小看到老爷子动手,能帮着拦一下。

季听往周府去的时候,同一时间的南城别院中。

申屠川面无表情的站在院中,看着对面同样面无表情的褚宴。

“你想软禁我。”申屠川淡漠陈述,并非疑问。

褚宴酷嗖嗖的看着他:“申屠公子误会了,我是派人来保护你。”

“不过一个小小的庭院,要用这么多人,褚侍卫当真如此废物?”申屠川看了一眼庭院内五步一岗的阵势,眼底一片冷意。

褚宴的脸也冷了:“申屠公子是未来驸马,多派些人是应该的。”

“殿下知道你这么做吗?”申屠川目光沉沉。

褚宴微昂下颌:“申屠公子还未进府,所以不知道,派人保护你这种小事,我还是能做主的。”

申屠川眼神极冷的看着他,一时间没有说话,褚宴也静静的站着,丝毫未被他的气场压迫,两个人一副随时会打起来的样子,却谁都没有动。今日刚来的奴才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出了一身的汗,犹豫要不要回长公主府说一声。

庭院里静得只剩下风声,两个人各有各的威势,谁也没有退让,气氛一时间紧绷到了极点。

片刻之后,申屠川突然冷静下来:“褚侍卫,用这样的手段,是不是有些卑鄙了。”

“申屠公子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褚宴不为所动。

申屠川眼神镇定:“你心里明白我在说什么,”他说着往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道,“明明心里恨极了我,却只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恶心人,看来褚侍卫不过如此。”

“若是用旁的方式,我怕申屠公子会承受不住。”褚宴眯起眼睛。

申屠川勾起唇角,在褚宴能看到的角度露出一个极具挑衅的笑:“你确定承受不住的那个人是我?上次在长公主府,我不过是为了让殿下消气,才站着任由你动手,你不会真的觉得,自己的身手比我好吧?”

“你在激将我?”褚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可惜了,不够高明。”

他说完就要往后退一步,却清晰的看到申屠川的唇无声说出‘懦夫’二字。他眼神一冷,化拳为掌朝申屠川袭去,申屠川猛地往后退了两步,一侧身便躲开了他的袭击,然后动作极快的朝褚宴后衣领抓去,褚宴往下一俯也跟着躲开了。

二人突然就打了起来,周围的侍卫面面相觑,却无人敢上前帮褚宴。今非昔比,申屠川再过二十几天便是长公主殿下的夫婿了,于他们而言就是半个主子,他们不敢也不能以下犯上。

自然,褚宴也不需要他们帮,动作凌厉的跟申屠川过招,申屠川目光沉静见招拆招,在二人陷入胶着时突然夺过一旁侍卫的剑。褚宴一见他拔剑,便立刻从刀鞘中将刀抽出,先前拳脚相击的声音瞬间变成了刀剑相击。

这二人的动作都有些狠厉,叫人看得胆战心惊,眼看着要收不住场了,一方才在旁边偷看的奴才终于绷不住了,跑到后院牵了马匹,便快马加鞭回府报信去了。

这边季听将成亲的事告知了周老将军,周老将军果不其然爆发了,抄起扫帚就要揍人,季听在周家其余人的帮助下慌乱地跑了出来,从头到尾都没在里头待上一刻钟。

“殿下真的挨打了?”扶云着急的问。

季听捧着杯子喝了几口水,这才缓过劲:“挨了一下,不严重。”说完便撩起袖子,露出上头的红痕。

是不怎么严重,只是红了,连肿都没肿,怕是小半个时辰就能消退。可扶云还是生气了:“周老将军怎么能这样?就算他是您的师父,也不该如此大不敬啊!”

“他一直以为我会将申屠川纳为侍夫,却不曾想直接变成了驸马,心里生气也是应该的,”季听说着放下杯子,轻轻呼了一口气道,“再说师父也是疼我的,方才出过气之后,想来等明日皇上昭告天下时,会帮我摆平一众武将,至于文臣那边,反对的声音应该就寥寥了。”

“如今的申屠川又不是昔日宰相嫡子那般的风光身份了,那些文臣有什么资格反对,扶云还觉得他都不配给殿下提鞋呢。”扶云愤愤道。

季听好笑的看他一眼,没有再跟他解释其中缘由。

如今搞定了周老将军,便只安稳等着成亲就好了,季听神色放松的躺在软榻上,懒洋洋的闭上眼睛:“困了。”

“殿下睡吧。”扶云边说边为她打扇。

季听应了一声,只是还没等睡着,马车就已经到了长公主府门前,一个奴仆突然冲了过来:“殿下!别院打起来了!”

季听一惊,瞬间什么睡意都没了:“怎么回事?!”

“殿下别急,我去问。”扶云说完忙撩开车帘询问。

那人仔仔细细将方才的事说了,当听到二人已经动上兵器时,季听再顾不上别的,只叫车夫快马加鞭,朝着别院去了。

一踏入别院的门,她便听到了霹雳乓啷的短兵相接声,顿时皱起眉头快步往里走。

和褚宴胶着很长一段时间的申屠川,当余光扫到一席艳丽红裙之后,刺向褚宴的剑立刻猛地一收,褚宴微微一愣,申屠川便趁这个功夫往前倾,褚宴的刀便在他脸上留下了一条细长的伤口。

季听进来时便看到这样一幕,顿时大为光火:“都给本宫住手!”

褚宴和申屠川同时停下看向她,季听看到申屠川脸上的刀口不断往外渗血,脸色都沉了下来:“一个是驸马,一个是本宫的贴身侍卫,你们两个这样胡闹,是要全京都都看本宫的笑话不成?!”

“卑职不敢。”褚宴垂眸。

申屠川也丢掉手中剑:“申屠不敢。”

“不敢?本宫看你们倒是敢得很,”季听真是要气死了,在二人中焦躁踱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说不清楚,今日一个都别想好过!”

“是申屠川挑衅在先,卑职才跟他打起来。”褚宴立刻道。

申屠川眼神凉了一分:“若不是褚侍卫带这么多人来监视软禁我,我又怎么会挑衅?”

“我是派人保护你,是你非要扭曲成监视。”褚宴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