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川身子一僵:“你让我走?”
“你来了也只会给本宫添堵,还是回去吧。”季听说着重新闭上眼睛,一副不打算多说的模样。
申屠川定定的看了她许久,绷着脸转身离开了。
他一走季听便睁开了眼睛,没什么心情的对张悦摆了摆手:“你也退下吧。”
“是。”张悦应了一声,低眉顺目的往外走,刚走了几步又折回来,犹豫一下道,“殿下,驸马爷兴许是误会了,不如草民去跟他解释一下?”
“他成天误会,”季听叹了声气,沉默片刻后还是开口了,“算了,你还是去解释一声吧,我怕他会自己气死。”
“是。”张悦这才转身离开。
他出门之后便去追申屠川,看到申屠川后忙叫他:“驸马爷!”
然而申屠川仿佛没听到一样,依然大步往偏院走,张悦只好小跑着追上去,最后气喘吁吁的拦在了他面前:“驸马爷……”
“怎么,刚来不到一日,便想找我示威了?”申屠川冷声问。
张悦忙摆手:“草民没那个想法,草民就是想跟驸马爷解释一下……”
“殿下之所以留下你,不过是为了你的推拿之术,你最好别有妄想。”申屠川打断他的话。
“不是……”
“还有,日后规矩点,若叫我知道你有半点逾矩之处,我就叫你死无葬身之地。”申屠川眼神发寒,杀意几乎要溢出来。
张悦生从未见人这般模样,一时间被吓懵了,申屠川离开之后好半晌才打了个寒颤,纠结一下要不要继续追,最后还是胆怯了,只想着躲他远远的。
因为生出了这分顾忌,当晚季听要将他安排去别院住时,他急忙道:“草民这次来是为了殿下的腰伤,恐怕得就近看护才行。”
“也是,那就将偏房收拾出来,你暂时去偏房住吧。”季听想了想道。
张悦应了一声,忙起身离开了。
寝房里顿时只剩下季听一人,她白日里睡了太多,这会儿毫无睡意,非常想找人陪。然而都这个时辰了,大多数人都已经入睡,她也不好强行将人叫起来。
正当她百无聊赖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她皱了皱眉头正要扭头去看,突然就想到了什么,于是她立刻闭上眼睛装睡。
申屠川进来后也不靠近床铺,只是不远不近的站在那里。季听趴着面朝床的状态,虽然看不见他现在的样子,但能清晰的感觉到后脑勺凉凉的,似乎一直被他盯着。
……他想干什么?不会是回去后越想越气,所以回来杀人灭口的吧?
季听咽了下口水,更加不敢动了。
申屠川一直盯着她看,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季听越趴越僵硬,正当要忍不住直接回头问他想做什么时,他突然走上前来,吓得她赶紧调整呼吸专心装睡,下一瞬他的唇便落在了她的头发上。
申屠川只是轻轻的吻了一下,很快便放开了她,声音毫无起伏的开口:“我也会推拿,为何要用别人?”
季听:“……”你什么时候会推拿了?
申屠川说完便松开她转身离开了,好像大半夜的过来是专门为了说这句话一般,他走了之后,季听转过头看向门口的方向,半晌忍不住啧了一声。
桌上的灯烛早已经熄灭,窗外的月亮越升越高,季听总算是生出了一分困意,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时,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不会每天晚上都来吧?
翌日一早,季听便唤来了扶云:“驸马这几日都在做什么?”
“扶云不知道,”扶云一脸无辜,“扶云跟殿下才是一伙的,殿下都不理他了,我又怎么可能理他?”
季听斜了他一眼:“先前有人说,经常看见你们在庭园里说话。”
“一定是那个人看错了。”扶云一本正经。
季听眼眸微眯,拉长了声音唤他:“扶云。”
“……我说我说,”扶云立刻投降了,“先说好,我和殿下真的是一伙的,是驸马非得找我,我若不见他,他就整日堵我,我也是没办法了,才会同他说话的。”
“他没事堵你做什么?”季听蹙眉。
扶云叹了声气:“还不是为了殿下,他放不下面子不肯来见殿下,又担心殿下的身子,所以才一直追着我问的。”
季听心头微动,半晌轻哼一声:“他还知道关心我?”
“当然了,驸马最关心殿下了,”扶云说完顿了一下,立刻撇清道,“先说好啊,我可不是为驸马说话,我跟殿下才是一伙的。”
“……说重点。”季听无奈。
扶云立刻凑了过去:“驸马听说殿下找不到合适的人推拿后,便开始跟牧哥哥请来的大夫学习,这几天没日没夜的熬着,连大夫都被他给熬病了,生生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了那些手法。”
季听怔愣的看着他,突然想起昨日申屠川被自己打断的话,或许……他当时想说的是,要帮她推拿?
“对了殿下,您试过驸马的手法了吗?”扶云拉回她的思绪,“他先前拿我和褚宴试过,还挺舒服的,应该不比那个小大夫差。”
季听咳了一声:“还没有试过。”
“那今日让驸马给您按按吧。”扶云提议。
季听莫名心虚:“……他应该不怎么想帮我。”
扶云顿了一下,静了静后无奈的问:“殿下,你们还要继续吵架吗?”
季听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其实不过是一件很小的事,你们竟然能吵这么久,我都不知道该不该说一句佩服了。”扶云啧啧道。
季听看了他一眼:“那不是面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