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听猛地松开他,就听到他不带一丝情绪的开口:“前世我杀他时,凛朝一样没有储君。”
“……可那时我已经死了,无法干涉你,”季听声音沙哑,“如今我活着,便不能看着你胡来。”
申屠川不说话了。
季听收敛情绪,缓了片刻后缓缓开口:“如果爹活着,应该也是……”
“不要提他!”申屠川语气突然激烈,对上季听吓到的目光后,沉默一瞬别开脸,“不要用他压我,他已经死了,再也不能管我。”
季听眼圈微红:“对,他是管不了你了,所以你就连他的遗言都不听了是吗?”
申屠川不语。
季听小腹微痛,她深吸一口气,扶着椅子坐下:“你可以不听,但你有没有想过,若你如今真的杀了他,到时不管摄政还是登基,人选只有我一人,我若为爹平反,你猜他们会怎么说。”
申屠川不答,她便直接给出答案:“他们会说我以权谋私颠倒黑白,哪怕爹确实是无辜的,他们也会认定我是为了你,才会为爹翻案……爹临死都念念不忘平反的事,你真忍心他就这样不清不楚的翻案?”
“最重要的是,你若是堂而皇之的杀了他,我也保不住你,”季听眼底不知不觉便蓄满了泪,声音也变得凄婉,“先皇母后都走了,爹和娘也走了,就连孩……你也要离我而去吗?”
申屠川沉默许久,最后面无表情的转身往外走,季听想跟过去,但因为身子不适,只能静坐在厅堂内。
申屠川如一抹游魂般往偏院走,走进院子后便坐在石桌前,一坐就是一夜。
牧与之来时,便看到他在石桌前坐着,沉默片刻后走到他面前:“殿下的手受伤了。”
申屠川眉眼微动,半晌缓缓问:“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