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下面咱们没法去了,得等古墓里面的气体都散得差不多了,新鲜的空气补充进去之后,咱们才能再下去。”我说道。
王直惊道:“我靠!还要下去啊,不想活了?”
宁飞没有说话,叹了口气,扭头看向王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王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王直说:“你不用看我,我没说不下去,就是发发牢骚,这还不行吗?”
宁飞很勉强的笑了笑,艰难站起身,对我说:“算了,走吧。”
我看他这状态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忙上前一步将他给拽了回来:“什么叫算了?”
宁飞苦涩笑道:“这次的失败,我也想通了,我爸已经去世了那么久,他该在哪,就让他在哪吧?我不能太自私,为了实现我的渴望,而让身边的人把命搭上。陆舟,你觉得不是吗?”
他这番话,真是让我无言以对,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有道理。可是这样的话,他说可以,我却还是无法认同。
这两年多以来,我有过很多次在面临绝境的时候,想过要放弃,但每次周茹初都会站出来,豁出去性命不要,舍得放弃一切,也要陪我走下去,这才使得我走到了今天。
如果没有周茹初的坚持,或许我早就已经死了吧?
想到这里,我摇头道:“现在,你所需要的一切东西,基本上都已经能够凑齐,只剩下这孙膑的双膝盖骨。咱们已经到了这里,如果就这么放弃了,相当于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部变成了泡沫,变得很没意义。宁飞,咱们认识这么久了,你该知道我。如果我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我不可能身边有你们这些人,也不可能走到今天。所以,我不管你怎么想的,既然我已经决定了,就一定要做到。如果你不敢下去,没关系,我自己下去,也要把那孙膑的双膝盖骨给拿出来。”
宁飞听完我的话,微微一怔,缓缓皱起眉头,苦笑到:“陆舟,你这又是何苦呢?”
我说:“没办法,现在的我,就是这样的性格。”
王直似乎看到我喝宁飞之间有些僵持,忙走了过来,站到我俩之间,将我俩隔开,打圆场道:“反正现在咱们就算是想要进去,也不太可能了。既然这样,咱们干脆就先在附近找个地方休息调整几天,也都冷静冷静,好好考虑清楚,到底应该怎么做。”
唉,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我扭头又看一眼那微微泛着火光的盗洞,无奈的点了点头。
其实,我现在对于下面最担心的是,这场大火会一直烧到主墓室,会把那双膝盖骨给烧成骨灰,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我们在山顶上休息调整了很长时间,待身体状态恢复得差不多之后,才抓着绳子溜到山脚下,并将那根登山绳藏在山林之间。
在山林中赶了半夜的路之后,我们来到了最近的一个小村庄,这时天色已经放亮,村中已经有人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
我们找到了一个开拖拉机的老伯,给了他一些钱,让他给我们带到最近的县城去。
那老伯看到我们全身烧得破破烂烂的狼狈样子,很是惊诧的问我们出了什么事。
王直比较会编故事,跟那老伯扯了一路,说是我们本来是到山中探险的驴友,住在野外,后来忽然遇到山林起火,就跑去救火。后来火灭了,我们也就被烧成了这个样子。
那老伯对王直的话有质疑,怀疑那把火本来就是我们不小心放的。王直假装很惊慌,掏出不少钱,递给了那老伯,说是让他不要把这事情说出去。
结果,那老伯还真信了,很是开心的收了钱,直说自己的嘴巴最严,机关枪都打不穿。
虽然说这个谎话不够完美,但好在转移了那多事老伯的注意力,怎么也不至于让他想到我们是来盗墓的就行。
连着两个多小时颠簸的路程之后,我们终于来到了县城。
我们四人随便买了新衣服和新背包换上,然后暂时住在了县城的小旅店里面。
住下之后,我给周茹初去了个电话,没有说我们的遭遇,而是说我们刚刚找到具体位置,刚挖出新的盗洞,需要放两天空气。
我并不是有心想对周茹初说谎话,但如果我说了实话,以她的性格,肯定要第一时间带人冲过来,那可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
在县城停留了几天之后,我们四人觉得那古墓内的空气应该已经换得差不多了,几经商量,最终决定再去冒一次险。
为了保证行程和到达时间,我们在天不亮的时候便退了房,再次赶往那座古墓所在的皇城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