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鱼皎皎才发现,这两种感情其实是有区别,认真区分的话就是她虽然敬爱长辈、爱护弟妹,也觉得这个家很温馨,但实际上她是将自己隔离在外的,虽然融入了进去,但却仍然游离在外。
这种神奇的梳理感,就好像她不属于这个家庭,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
可哪怕是带着记忆投胎转世,也不至于在一个地方生活了那么久会没有感情,鱼皎皎也不觉得自己没有感情,但如今她才发现,这其中还是有区别的。
她想照顾老人和孩子与其说是对他们的感情,倒不如说是因为‘因果’,报答老人的养育之恩,认真剖析开来,其实是如同程序化一般的冰冷,而她想将自己重生的事情告诉国家,也只是出于责任感而已。
鱼皎皎有种莫名的直觉,如果哪一天这个国家真的不复存在了,她可能也并不会有多难过,最多也就可能感叹一声:没了啊。
如果是以前,鱼皎皎是不可能会发现自己这种情绪的,各种敬爱、善良、正直都浮于表面,深藏在之下的,其实是一种万事不沾身的冷漠疏离感。
所以当这些感情跟真正炽热的感情对比起来时,立马就能让人意识到,什么才是真实,什么才是虚假。
鱼皎皎青葱白皙的手慢慢附上左胸膛,那里剧烈的跳动着,充满了人该有的生命力,一瞬间,鱼皎皎觉得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她盯着棠华看了会儿,又莫名丧气,一种说不出的陌生情愫涌上心头,但她又清楚,哪怕她的其它情绪都浮于表面,可那又确确实实都是出于本心的。
鱼皎皎对此其实是有些困惑的。
她本来的觉得,她就应该这么做,但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她缓慢地吐出一口气,然后小心的从床上起来,窗帘并没有完全的遮住外面的光线,让室内算不上太过于阴暗。
一片光亮中,鱼皎皎慢腾腾的将昨天被扔了一地的衣服慢慢穿上。
她穿好衣服后,才回首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正对上一双幽深的眸子,心底略微一颤,略有些迟钝地眨眨眼,像是在调整心态一般,片刻后才声调轻微的开口:
“吵醒你了?”
棠华从床上坐起来,她只穿了一条吊带睡裙,长发随意披散后,因为还未曾搭理过,略有些卷曲,迎着不甚明朗的光线,显得有些晦涩,又有种引人着迷的靡离感。
她本来就是一个迷人的存在。
棠华微侧着脸:“没有,”她顿了顿,问道,“你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