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奴乃是汪某府里的奴才,就不劳烦这位公子管教,我自会好好照顾他的。”
闻言,云浅握着小奴的手更加用力,憎恶之感丝丝透出。
小奴轻轻拉了拉云浅的衣袖,低声出言。
“公子,你我萍水相逢,方才相救已经感激不尽。犯不着因为我再让公子趟这趟浑水。小奴本就卑微,别连累公子你。你快走吧,我没事的。”
小奴声音轻柔,言辞恳切。
云浅深知如果放手小奴回去,必定会遭遇比方才更惨烈卑贱数倍的折磨侮辱,断然不可。
云浅回眸,正好与小奴投来的目光相对视。
“你放心,我既然带你出来,一定不会再让你回去。”
浅浅一笑,竟让人舍不得挪不开目光。
转过头,云浅牵着小奴来到汪姓少爷的面前。
“请问,这位什么公子,你说这小奴是卖身于你们府了,对吧?”
“自然。卖身为奴,自然要听从主人差遣,我差遣我自家的奴才,总用不着这位公子插手了吧!”
“好,他欠你府里多少,我替他赎身!”
听到云浅想替小奴赎身,汪姓少爷嘴里泛起一抹讥笑。
细细打量了一下云浅的衣衫,一身简简单单的白衣,束发也只是用一根看不出什么质地的墨色木质发簪固定,倒是发带泛着冰蓝莹莹之色颇为别致。
除此以外,周身没有任何看得到的值钱的金玉之物,混不似半点有家底。
当然,还除了一张清俊不凡又透着贵气的脸。
不过此时却看上去愈发让人讨厌。
男儿没有男儿该有的伟岸英武,却平添许多的阴柔,让人不爽。一介布衣,还想学人逞英雄。
“赎身?哈哈,好啊!来来来,大家做个见证哦,我可没有强迫这位公子,可是他自己说的要替这小奴赎身的!我可没有逼着你买。
好,你让我好好想想,其实吧这个小奴还真是很聪明伶俐,长得也俊俏,我也不为难你。
若是你现在拿得出白银一千两,我就卖给你诺,哈哈哈!”
汪姓少爷价码一出,围观众人自是哗然一片,有些也为云浅鸣不平。
“一个奴才一千两,这明摆着就是挑衅!”
“就是,小奴而已几十两银子已经是极好,这分明就是为难人。”
“一千两,怎么不去抢!”
听着众人议论,汪姓少爷更是不可一世,斜睨着云浅,嘴角挂着得意。
“这位公子,是你自己提出的,我可没有逼你。不过,我看你这通身可有任何值钱之物?你这一身素衣加上你这头上的簪子,顶多也就值一两银子吧?还是说你这发带值一千两?”
汪姓少爷见云浅不出言,神色愈发嚣张。
“好,我就给你提个醒,有些事呢,没那个头就不要戴那个帽子。没事别学人家强出头。好了,小爷我也累了,不跟你浪费时间了。跟我回去!”
说着,汪姓少爷便伸手过去抓住小奴的肩膀,却被云浅一把拍开,阻止了动作。
“一千两就一千两!”
说罢,松开握紧小奴的衣袖,从袖中掏出银票,拍在汪姓少爷的胸口。
“每张银票价值五百两。一千两齐了,以后,他与你再无半点瓜葛。”
随后,牵起小奴的手径直从汪姓少爷的身旁穿过,直气得汪姓少爷双肩发抖。
“看不出,他一身素衣竟如此大手笔!”
“深藏不露,故意不引人注意!”
“想来方才嗜魔门廊泛金光,绝不简单。这乾云林,到底是什么来头!”
原本想保持低调的云浅,也迫于无奈成了此次圣山宗选拔最浪尖风口的人物。但是,为了救人,也不得不行此举。
只是树大招风,接下来估计又会有更多麻烦。开头已经诸多麻烦,想来这次圣山宗拜师,必定也不平静了。
云浅拉着小奴从围观的人群中离开,只是没走多远,便上来一人,拱手揖礼。
“乾公子,有礼。我家公子对方才仗义之举十分赞赏,特让我送来特制金疮玉露一瓶,可以用来医治这位小公子的伤口。”
云浅回首望了望小奴的脸,之前那一群人下手凶狠,小脸下巴处的指印赫然在目,颜色已经由鲜红转成紫红,且高高肿胀,透着丝丝血色。
刚才自己只记得救人,反倒是忽略了他脸上的伤。
云浅转过头,眼神却在人群里搜寻,直至落在了一位为众多侍从所护卫,却一脸笑意望着自己方向的翩翩公子身上。
只见这位公子一身素雅的白色锦袍,银线绣的祥云暗纹在阳光映射之下丝丝闪耀夺目,与头上润白的羊脂玉发簪十分相衬,尤其手中那柄玉骨绸扇镂空绸扇,更显得别有风姿。
这位公子不徐不疾地扇着手中的玉扇,剑眉星目,容色举止天然一股风流。
见云浅眼神望过来,不禁嘴角的笑意更浓,微微颔首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