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曳离开的时候,周导还让人拿了毛巾过来:“小杨,擦擦身子,换身衣服再走,这大冷天的...”
杨曳摆摆手,笑着说:“不用,就这样。”
他最后索性连毛衣都脱了,只穿了单薄的衬衫,衬衫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开车的时候又把天窗打开了,寒风一吹,身上都快起冰茬子,那叫一个酸爽。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家门口,杨曳终于开始打喷嚏,鼻子红红的,精神也有些打蔫儿。
晚上八点,他的额头隐隐开始发烫。
长松了一口气。
陆雪陵匆匆赶来的时候,他穿着一件白色居家毛衣,像狗狗一样蹲在沙发上。
他的衬得皮肤很白,带着浓浓的鼻音喊了声:“陆姐姐。”
陆雪陵进屋第一件事就是去摸他的额头,杨曳俯身弯腰,乖乖地让她探体温。
陆雪陵刚从寒冷的室外进屋,手冰冰凉,似乎摸不出特别的异常:“好像不是特别烫。”
“不是吧,姐姐你再感觉一下。”杨曳将脸凑过来,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这样呢。”
陆雪陵感受着他灼烫的皮肤,呼吸都紧了。
他睫毛长而细密,眼廓形状饱满,闭眼的时候很安静,睁眼的时候,会给人一种繁花盛开的惊艳感。
“你...”
“姐姐,你看我发烧了吗?”
他嘴角上扬,有酒窝隐现。
这男人,每一个神情都在勾人。
陆雪陵退后了两步,勉强控制着自己凌乱的心跳,说道:“是...有一点发烧。”
杨曳装乖道:“那今晚要麻烦姐姐照顾我了。”
陆雪陵拎着装药的白色塑料袋,走到开放式厨房柜台边,给他烧了水:“你身体一直很好,怎么会生病?”
杨曳毫不隐瞒,说道:“我往身上浇了一桶冰水,回来的时候开始打喷嚏,刚刚又光着上身在院子里站了半个小时,终于发烧了。”
“......”
陆雪陵重重放下水杯:“陆三岁都比你成熟,这么多年,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她的眉宇间隐隐有了怒意。
杨曳走过来,拉了拉她的手:“姐姐,别生气,生气长皱纹。”
陆雪陵将药盒拍在他身上,拎了包转身便要走。
杨曳追上来,拉住她的手腕:“对不起,对不去姐姐,是我不好,你别生气。”
“幼稚鬼!”
“是,我是。”她说他什么,他都认。
陆雪陵知道杨曳就是这样的脾气,哪怕在人前装得多正经,但在她面前,永远像个没智商的小孩。
“你就算骗我,我也不知道,何必把真话说出来。”
杨曳笑了笑,说道:“你永远可以相信我,我不骗你。”
这句话让陆雪陵心情舒坦了些,没好气地问:“吃过饭了吗?”
“没有,等姐姐来一起吃。”杨曳按着陆雪陵的肩膀,坐到椅子上:“姐姐坐,我给你弄吃的。”
“你可消停些吧。”陆雪陵将他拉回来,自己去厨房给他随便炖了一锅粥。
杨曳忐忑地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忐忑问道:“姐姐刚刚没说出口的话,是要拒绝我了吗?”
陆雪陵没有正面回应,只说道:“等你病好了再说。”
“既然如此,那我就天天生病。”
“又说孩子话。”陆雪陵伸手敲了敲他的额头:“我发现你们一个个,比我们家小粥粥还幼稚。”
“你别说,我跟小粥粥现在是很好的朋友。”杨曳说道:“我们无话不谈。”
提到陆粥粥,陆雪陵嘴角露出温暖的笑意,敲了敲他的额头:“从我们家小孩入手,你想从内部攻陷啊。”
杨曳道:“哪有,我跟陆粥粥是真诚地交朋友,绝对没有套路。”
“好吧,我就姑且相信你。”
吃过晚饭,陆雪陵逼着杨曳躺在床上,给他的额头放了一块降温的毛巾:“以后不准再做这样的傻事了,你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孩,男人三十而立,你都快奔四了。”
杨曳眼角微弯,说道:“姐姐以前不相信我,觉得我只是一时兴起,现在还不相信吗。”
“别想太多了,快休息吧。”陆雪陵揉了揉他的头发,准备离开:“希望明天能退烧。”
杨曳一把将她拉回来,从后面抱住了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我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是姐姐一直在照顾我,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个人像姐姐那样,让我心动。我知道...姐姐也喜欢我,不然出现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