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和孙贤,但我已经让孙贤闭嘴了,他不敢说出去。尤其是现在,爹派人去找沈郅,孙贤再敢开口,爹一定不会饶了他!”薄钰窝在母亲的怀里,笑盈盈的扬起头,“娘,我是不是很聪明?”
魏仙儿眸色复杂,“娘的钰儿是最聪明的孩子,可是钰儿,有些事情不是你该做的。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你昨儿没跟上沈郅,不知道他发生了何事,若然真的有人看到,也只是孙贤一人。”
薄钰眉心微皱,转而重重点头,“钰儿记住了!”找到血迹又如何?
爱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才是对一个母亲最大的惩罚!
一直到天黑,沈郅仍不见踪影。
春秀按刘捕头的吩咐,在房中看着沈木兮,毕竟沈木兮刚逃出来,若是再出去再遇见什么事,真是不好说。
可事不搁在自己身上,远不知道束手无策是什么滋味,慌乱中的母亲,想不出任何的对策,比面对疑难杂症更惶恐不安,谁都知道,时间越长,孩子存活的机会就越小。
“沈大夫,你先别着……”
“嘘!”还不等春秀说完,沈木兮忽然面色凝重的起身,“春秀,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春秀憋着一口气,却见沈木兮快速推开了后窗。
外头响起了低低的鸟叫声,“咕咕”、“咕咕”。
第35章 东都醋王上线
这次春秀也听清楚了,略带欣喜的望着沈木兮,“沈大夫,这……”
“这声音,你听过的。”沈木兮不着急,“你帮我看着点。”
春秀连连点头,率先出门,左左右右都查看了一遍,确定周遭没什么人盯着,这才喊了一声“沈大夫”。
沈木兮走出门,轻轻的回应了两声,“咕咕!咕咕!”
灌木丛里冒出个小脑袋,昏暗中冲着沈木兮招了招手,极力压着嗓门低语,“娘,我在这里!”
“沈大夫,我给你把风!”春秀忙道。
沈木兮点点头,快速跑到灌木丛前,沈郅登时扑进了母亲的怀里,沈木兮“嗤”了一声,顾不得身上的伤痛,死死抱紧了儿子,“娘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娘的郅儿那么聪明,怎么可能落在那些人手里?”
话是这么说,可方才急得在屋里直打转的还是她。
“娘,你快跟我走!”沈郅扬起小脑袋。
“怎么了?”沈木兮轻嗅,“你身上怎么有股血腥味?”
沈郅好似顾忌什么,勾着母亲的脖子,伏在她耳畔小心的说,“我把陆叔叔藏起来了,他不让我告诉官府的人,怕隔墙有耳。”
沈木兮愕然,“陆归舟?”这个陆归舟到底是真是假?又是一个假冒的?可春秀之前告诉她,知书和陆归舟被人绑走了,陆归舟生死不明。
“是!”沈郅点点头。
“伤着哪个位置?”沈木兮问,“背上吗?”
“背上也有,是鞭子打的。”沈郅想了想,“特别是手脚位置。”
羽睫骇然扬起,沈木兮让沈郅蹲回灌木丛,“娘去拿药,你在这里等着,咱们一起离开。”
“嗯!”沈郅乖乖蹲回灌木丛里,将自个藏得严严实实的。
见沈木兮在收拾瓶瓶罐罐,还有纱布剪刀之类,春秀满心诧异,“沈大夫,这是要走吗?”
“郅儿可能找到了真的陆归舟,但是陆归舟不敢露面,怕那些人在找他,所以被郅儿藏起来了。”沈木兮已经收拾完毕,背着小包裹就走出了房间,“屋子里留一盏暗灯,不要明灯。”
春秀点头,“放心吧!”
沈郅是从后院边上的断墙处溜进来的,这会巡逻的衙役还没过来,三人趁着夜色爬墙出去。春秀爬得挺吃力的,缺口太小,她用了吃奶的劲儿才挤出去,不跟着又不成,万一母子两个再出事怎么办?
西边城隍庙的后面,又两间废弃的草屋,平素也没什么人,最多是路过的行脚客没钱住客栈,会在这里窝一晚,庙祝早习以为常,并不会赶人。
一张木板床,一张破烂的席子,屋子里透着浓浓的霉烂味,室内无灯,伸手不见五指。
沈郅带着沈木兮和春秀赶来的时候,屋子里传来一声闷响,春秀摁住沈木兮母子,率先冲进屋子,地上匐着一个人,瞧着一动不动。
“郅儿点灯,春秀把人弄上床去!”沈木兮干脆利落的吩咐。
“是!”
“好嘞!”
蜡烛燃起,火光葳蕤,好歹能看清楚屋内的情景。
木板床上,少年人奄奄一息,周身血痕斑驳,哪里还能看出最初的模样。
“好像是陆归舟!”春秀细细的看了两眼,“就是……瘦了!”
沈木兮没吭声,快速打开包袱,将脉诊抵在陆归舟的腕部,面色凝重的为其诊脉,“这帮混账东西!”
“要死了吗?”春秀眨着眼睛问。
沈木兮白了她一眼,“不可胡说,你先帮把那个白瓷瓶拿过来。”
春秀赶紧递上,“还能救?”
这小瓷瓶,沈郅是认得的,里面装着解毒丸。乍见母亲倒了两颗药丸塞进陆归舟的嘴里,沈郅忙不迭倒了杯水送上,“娘,陆叔叔是中毒了吗?”
“嗯!”沈木兮接过杯盏,用水把药丸一点点的推灌进陆归舟的嗓子里,“还好,还能吞咽。不是什么剧毒,所以他才能有机会跑出来,但这毒有些棘手,一时半会的祛不了,先保住性命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