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小姐回来之后, 特?别是园丁先生来了以后, 这个家?里再也没有进来过小偷了。
太?可恶了, 竟然有贼!
郭锁目露凶光,鼓起勇气, 哗一下推开门。
和灶台边围着围裙正在打鸡蛋的倪霁四目相?对。
两个人?面面相?觑,呆愣了好一会。
“啊……这……你,”小锁手忙脚乱地?比划了半天, 眼睛都瞪圆了,“你你你, 昨天晚上住在我们家??”
昨天,她觉得这位和小姐一起回家?的哨兵很可怕。
他拔刀的模样凶得很,他踩着自己的腿, 从自己头顶翻过去,一下就?把?园丁先生按在了地?上。
园丁先生已经?很可怕了。这位想必更是一个很厉害很强大的哨兵。
和当年进入污染区, 把?自己抓出来的哨兵们一样强大。让小螃蟹有些畏惧。
但现在,这个哨兵站在她的厨房里,围着她粉色的围裙,手里拿着碗和筷子,一脸错愕地?看着自己,头发还?有一点乱。
看起来好像又没有那么可怕了。
他昨天明明不?是走了吗?什?么时候又回来的?
郭锁四处张望,发现小姐居然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身上盖着条厚毛毯。
这两位,昨天半夜是做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吗?
昨夜,倪霁本来应该在疏导结束后离开。
但深夜的京都实在过于?寒冷,这间屋子里又太?暖和了。
两个人?就?窝在各自的沙发里聊了一会。
客厅很空阔,只点着一盏小小的阅读灯,暖黄色的灯光驱散了这一小片区域的黑暗。把?两个残缺不?全的人?笼在温暖的灯光中。
他们没有聊起即将到来的危险旅程,反而是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倪霁说起了北境哨岗的生活,和那里的一些人?。林苑提了一点幼年时家?里发生的灾难,还?有自己的母亲。
他们各自包裹着一条厚厚的毛毯,毯子厚实又温暖,空气里弥散着一点月季的花香。
林苑还?和平时一样,不?太?有表情,话也不?多,但她是一个很好的听众。
灯光下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散着星辰,凑在沙发扶手上的脑袋兴致勃勃。
反而是倪霁笑了好几次。
这有多少年了,自从他担任了哨兵队长,肩上担起了责任之后,他好像就?很少这样笑了。
他还?记得从前,很多人?说他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好看。
他希望自己在林苑面前,能够好看一点。
这样的小心思太?蠢了。大概都怪那首莫名出现在夜晚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