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们甚至连惨叫都没有机会发出?,就软绵绵地在四周倒下。
那个可怕的男人已然?逼近到他眼前?,透过昏黄的护目镜,年轻的哨兵隐约看见一双冷如寒冰的眼神。
巨大的恐惧罩住了他的身?体,往日所?有的模拟训练在这样有如实质的杀意前?发挥不出?任何?作?用。
他四肢僵硬,甚至来不及抬起手臂遮挡,下一刻,巨大的疼痛袭来,彻底失去了意识。
倪霁将纪宣安置进了这一层楼的送货电梯里,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感觉到一点微弱的触碰抓住了他的衣角。
“下去之?后,有人在底下接应。”他重新蹲下身?,向自己饱受折磨的同?伴解释,“我留下来,给你们争取一点时间。”
他留下来吸引注意力,纪宣他们才?有一点逃脱的机会。
他留下来,不离开,才?有机会自证清白。
为?了这一次的救援行动,潜伏在白塔内的同?伴们暴露的太多,能够留在白塔高层的人已经非常少了。
复仇的火种必须留在这里。所?以他留下。
纪宣的手微微抖了一会,最终松开了。
在电梯的门关闭之?前?,他艰难地开口,对那位孤身?留在门外的同?伴说了两个字,
“保重。”
保重,一定保重,要活着。
一切感激敬佩,担心和不舍,都含在了这短短的两个字中。
电梯一路下行,开到了白塔最底层。
一整队皇家卫队的哨兵们手持长枪短炮守在此处,紧张地将枪口对着电梯出?口。
但凡内部出?来一个反叛的逆贼,无数的子弹势必将他射成马蜂窝。
电梯停了下来,时间在那一瞬间过得很慢。
四周一片寂静,所?有人屏住呼吸,连汗水从额头滴落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叮——
电梯门开启了。
灯光从电梯厢内倾泻出?来,一览无余的空间里没有什么活着的逆匪。
电梯的内壁溅满猩红的血迹,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名?浑身?是血的哨兵,穿着皇家卫队的制服,熟悉的面?孔,是自己人!
每一个人都身?受重伤,神智不清,只能偶尔发出?虚弱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