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博文啧了一声,道:“你这人怎么的回事,那太子一瞧就和你不对付,小心有命去没命回来。你等等,我着人进宫去和厉长生打听一番,说不定他知道些什么。”
“呵——”
孟云深一听这话,无端端冷笑一声,再无多言已转身离开。
那面儿荆白玉带着厉长生一大清早便去面见了皇上,自然收获颇丰,一回了殿内便着人去陵川王府上找孟云深前来。
小太子荆白玉负着手,小大人一般在殿内走来走去,满面都是得意之笑。
厉长生从外而入,道:“太子殿下,孟云深来了。”
“这么快?太好了!”荆白玉道:“你瞧着,叫本太子挫挫他的锐气!”
孟云深被灵雨引着入内,一行走的是恭恭敬敬,并无半丝懈怠之意。
“呀,孟先生来了,无须多礼,快请入座!”
孟云深这才进入,还未曾行礼,荆白玉已然先行跑去,伸手扶住孟云深,将人直接拉入席间,着他坐下说话。
孟云深面上神情丝毫不改,问道:“不知太子殿下召小人前来,是为何事?”
“自然是大事情!”荆白玉笑眯眯的道:“孟先生可能不知,咱们大荆与詹国的战事大捷,如今主帅窦将军就要凯旋,这乃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儿啊!哎呀,孟先生追随小叔父,久居陵川之地,地处偏僻,恐怕消息有些个闭塞,这等事情可能还不知呢!父皇已然准许我,为窦将军大办庆功宴!”
荆博文与孟云深哪能不知这事儿,荆白玉便是故意的,为了显摆自己一番而已。
厉长生在旁侍立,听着荆白玉那奶声奶气,却又气死活人不偿命的话儿,忍不住便有些想笑。
孟云深仍旧面色不动,仿佛这并非大事儿,道:“恭喜太子殿下。”
“这有何恭喜的呢!”荆白玉皱着眉头,一脸的认真表情,道:“本太子也是头一次主办这样意义重大的筵席,无有经验,只怕一个不留心,便叫父皇不悦了去,你说是也不是?”
孟云深不答。
荆白玉又道:“所以啊,我便想到一个好主意,跟父皇面前请了个旨意,这不是便将孟先生招进了宫来!父皇已然允诺了,让孟先生助力于我,一起办好这次的庆功宴!”
孟云深这死水一般的面子,终于起了涟漪,微微皱了皱眉头,似是有些个惊讶。
厉长生与荆白玉一大早去见皇上,便是去阴孟云深的。
想要将谋主孟云深拉拢过来,这可不是什么容易之事。按照厉长生之言,首先应当分裂荆博文与孟云深之间的感情。
换句话来说便是……
挑拨离间!
那么如何挑拨二人便是个大问题,厉长生给出的意见便是,抢了荆博文的人,来给太子殿下做苦力。
皇上着太子荆白玉主办筵席,这对一个八岁孩子来说,实乃是登天难事。太子殿下此时向皇上讨要一两个帮手,并非什么过分之举。
更何况,皇上也不想太子殿下丢人,亦是想要将这筵席办好办大,自然一口答应下来,无有驳回。
荆白玉笑着道:“毕竟嘛……我与小叔父那可是骨子里的血脉亲情呀!大家都是一家子人,也不分彼此不是?能让小叔父的得力爱将帮些忙,也显得一家人的亲近!所以我与父皇那么一说,父皇便欣然答应下来,叫孟先生往我这边来了。”
“太子殿下……”孟云深终于开了口,语气毫无波澜,道:“所言甚是……”
“孟先生能这般想,本太子便欢心了。”荆白玉毫无诚意的笑了笑。
他笑着端起耳杯,假装抿了一口,其实是用杯子做掩护,给厉长生打了个眼色。
厉长生瞧荆白玉一脸“小人得志”模样,实在是颇为无奈。
孟云深心中清楚,这一次恐怕是自己栽了,而且无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道:“小人何德何能,竟能助力太子殿下,小人愿听太子殿下调遣。”
“孟先生果然是个聪明人啊。”荆白玉感叹的道:“这一次不只是父皇在看着,满朝文武也在看着,还有一同进京求和的詹国使者也在看着,所以筵席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是不是?”
“正是。”孟云深道。
荆白玉笑着说:“我常听说孟先生有大才,可是小叔父身边的第一干将呢。若是孟先生这次做的不好,出了半点差池,那第一个打得可不是本太子的脸,而是小叔父的颜面呀!所以不论如何,孟先生可要尽力才是。”
“敬诺……”孟云深道。
荆白玉小手一挥,又道:“那本太子就命孟先生全权负责筵席之事,从今日起,便有劳孟先生您了。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与本太子开口,可知道了?”
“是。”孟云深第三次答应,脸色已然不似刚进来时那般死静,竟是黑了三分。
荆白玉将人敲打一番,占足了便宜,终于大发慈悲将人打发离去。
孟云深这一走,荆白玉顿时跳了起来,站在厉长生面前,一窜一窜的道:“厉长生,你瞧我刚才表现的如何?可威严可精明?那孟云深脸都黑了,着实有意思的很。”
“太子殿下表现的很好。”厉长生不吝啬的表扬道:“今日尤其的好。”
荆白玉笑着跑进内殿,一把抱起自己的兔子顽偶,已然分别一上午,十足想念的紧。
荆白玉抱着兔子顽偶,像厉长生上次那般,举了两个高高,道:“太好了,这下小叔父一定气炸了,我……”
“咚——”
厉长生跟着进入内殿,便听到一声奇怪响动。
随即荆白玉话到一半,竟是住了口,一脸呆呆的模样,仰着头注视着被举得老高的小兔子顽偶。
方才“咚”的一声响,荆白玉便觉有东西打在了自己脑门上,疼得他直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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