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厉长生毫无诚意的答应了一声,笑意并不达眼底,道:“这一次,掌柜的恐怕又说错了。”
“什么?!”掌柜吓得差点跳起,全不知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
荆白玉也是迷茫不解,倒是旁边陆轻舟轻笑了一声。
窦延亭问道:“陆公子笑什么?”
陆轻舟道:“你这等粗人,自是闻不出的。这香粉里,不是广藿香亦不是白姜,应当是母姜,便是俗称的老姜。”
“这……”窦延亭不解的道:“这有何区别?”
陆轻舟道:“就说你是个粗人。这母姜味道闻起来更为浑厚,自然是不同的。”
果然便听厉长生开了口,与陆轻舟说的一般无二。
掌柜顿时心里咯噔一声,原是自己一时大意中了计!
厉长生方才乃是故意蒙骗与他,便是防止掌柜的临时改口死不承认。
如今掌柜的不负众望,果真临时改口,如此一来倒成了当众打脸的事儿。
再不需要厉长生多说什么,旁边的人群已然沸腾起来。
“假的!”
“哎呀,我买了许多呢!都是假的!”
“这铺子原是骗人的!”
“这也太坏了罢!缺德!”
掌柜傻了眼,赶忙喊道:“大家稍安勿躁啊,稍安勿躁!”
“这东西我不要了!”
“把银钱退给我们!”
“以后不在这儿买东西了。”
掌柜的喊了半晌,嗓子都哑了,却无有人搭理与他,反而有一大群人叫嚣着要退银两。
荆白玉一瞧,顿时高兴起来,对厉长生说道:“还是你有本事!”
“这也没什么,”厉长生淡淡的道:“不过是掌柜的太业余。”
“公子来了公子来了!”
“让开让开!”
就在这会儿功夫,外面一阵喧闹,就瞧又是家丁又是高头大马的,来了十余人,簇拥着一个身穿白色华袍的年轻公子,慢条条的便行了过来。
“公子!喻公子您可来了!”掌柜的仿佛见了亲爹,赶忙小跑过去。
看来这白衣公子,便是这铺子真正的掌柜。
“原来是他……”陆轻舟吃了一惊,脸色变了数变。
“是谁?”荆白玉瞧着那公子眼生,道:“不会又是你的桃花债罢?”
陆轻舟道:“这都什么时候了,祖宗您还拿我打趣,他是……”
陆轻舟话未说完,那白衣公子已然到了跟前,坐在马上睥睨的瞧着站立在跟前的厉长生。
荆白玉个头着实太小,那白衣公子直接将他忽略了去,傲慢的对厉长生道:“便是你多管闲事?!”
厉长生极为坦然,道:“正是在下。”
“好啊!”白衣公子冷笑说:“你倒是坦荡得紧呢!你竟是敢来此找我的晦气,你可知道我爹是谁?”
厉长生听了一笑,道:“敢问令尊何许人也?”
荆白玉瞬间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个狗仗人势的,有个厉害的爹便不分东南西北了。”
“你这小娃说什么?”白衣公子呵斥说:“你们听好了,我爹爹乃是当今皇上眼前的大红人,总督东厂的喻督主便是我爹爹!”
“咦?”荆白玉一听,狐疑的去看厉长生,说:“喻督主不是个寺人?听说十岁入宫,如何有的儿子?莫不也是假的?!”
厉长生差点被荆白玉逗笑,解释道:“侄儿许是忘了,喻督主的确未有亲儿子,不过却收过一个干儿子,好继承喻督主的衣钵。”
“啊?”荆白玉嫌弃的瞧了一眼眼前这位喻公子,道:“他来继承衣钵?叫我说,明显是来败家的呀。”
“你!”
喻公子报了爹爹大名,却不想被一个半大的小娃娃当面羞辱半晌,真是气得他火冒三丈。
喻公子呵斥道:“好大的胆子!你们到底何许人也,不只多管闲事,竟还愚弄于我,对我爹爹不敬!快报上名来,我今儿个回去,就叫我爹爹派人炒了你们的家!”
荆白玉撇了撇嘴吧,全不当一回事,说:“厉长生,他问你叫什么名儿呢。”
厉长生这才笑得一派温和,道:“不瞒喻公子说,在下便是掌柜口中所说的厉长生。”
“什么?厉……”喻公子顿时满脸的不敢置信,道:“你说你是厉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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