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成为死太监

第184节(1 / 2)

荆白玉翻身爬起,往灰扑扑的窗外一瞧,有气无力的道:“冬天公鸡也会叫的吗?他们不怕冷吗?天分明还没亮,为何公鸡就叫了?”

皇宫里面是没有公鸡的,荆白玉头一次被公鸡叫声吵醒,心中真是气得要命。

荆白玉被吵醒的时候,厉长生已然不在屋内,也不知这般早去了何出。

外面有些个阴沉,冬日本来天色就亮的较晚,再加上阴天云厚,就更是压抑不已。

离缨赶了半夜的路,后半夜也是不曾闭眼,他眼睛里充斥着不少血丝,整个人有些失魂落魄。

离缨从屋里走出来,眼看着破败的院落,心中亦是破败的厉害。

若是无有粮饷,他们就算有军队,又能硬撑到几时?

离缨从怀里拿出灰色的瓦片,轻轻的摩挲着。

他幼年丧母,父皇并不宠爱与他,离缨作为一个皇子,活得是提心吊胆。他一直将这瓦片戴在身上,一直告诉自己,自己其实有个舅舅,自己其实是有亲人可以依靠的,虽然……

他与舅舅素未谋面,从未见过……

但离缨在心中幻想过很多次舅舅的模样,应该与母亲的画像差不多,一样的让人亲近温暖。

今日离缨的所有幻想,“啪嚓!”一下子皆被无情的击碎,让他心里空落落的。

离缨站在院子内,低声“呵呵”的笑着,止不住自然自语说:“荒唐……”

若是自己回不去离国,可怎么办呢?

若是自己能回去离国,那里又有什么人,是他想见的呢?

“啪嗒——”

灰色的瓦片落地,离缨手上失了力气,瓦片瞬间掉在地上,他却仿佛全然不知。

不只是瓦片……

随即离缨的身体前后晃动了两下,整个人趔趄的向前倒去,竟是如瓦片一般,眼看着就要落地。

“离缨?!”

自从离缨从屋里走出来,站在庭院之时开始。远远的便有个黑影在四周逡巡着,一直暗中瞧着他。

离缨并无有发现他的存在,而此时离缨突然倒下,那人则再也忍耐不住,连忙从黑暗中窜身而出。

来人大步跑过来一把搂住了离缨的肩膀,以免他直接磕在地上会头破血流。

离缨额头滚烫,原是染了风寒正在发高烧,才会突然晕倒失去意识。

“离缨?离缨?!”

来人焦急万分,眼见着离缨紧闭着双眼,脑袋一偏昏死过去,便更是焦躁的厉害。

“梁二爷放心,只是普通的发热而已。”

背后突然响起说话的声音。

那抱住离缨之人,可不就是梁风鹤?

梁风鹤满脸焦急的转头去瞧,就看到缓缓走来的厉长生。

厉长生见离缨昏倒,全不似梁风鹤那般焦急,反而四平八稳,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说:“上路的时候,二皇子就有些发热。冯先生已经给他诊过脉,只是普通的伤寒,并无大碍,请他多休息两日便能好。不过二皇子不愿意休息,执意想要亲自来寻他的舅舅。”

梁风鹤见到厉长生有些惊讶,他敛去脸上焦急的神色,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轻佻笑容来,道:“嗨,我这不是怕你们有人死在我府上,我这就有理也说不清了,是也不是?”

厉长生道:“梁二爷无需担心,眼下四周并无眼线细作,若梁二爷担忧离缨,不想笑,大可以不笑。”

梁风鹤仿佛被他戳中了痛楚,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起来,最后被一阵冷风彻底吹散。

梁风鹤抱着离缨站了起来,目光不善的盯着厉长生,仿佛再也伪装不下去,道:“无有眼线细作?厉长生,你自负是个聪明之人,可我告诉你,你们这些之中,就有离国的细作!就有上柱国派来的奸细!”

“梁二爷此话可有凭证?”厉长生听了梁风鹤惊人之语,却不见有太大的惊诧表情,问的也是冷冷淡淡。

梁风鹤被问的一时没有回答,他干脆抱着离缨转身离开,进了自己的房间。

厉长生跟在他身后,瞧见梁风鹤进屋后未有关门,便同样抬步进了梁风鹤的房间,将房门关好。

厉长生走进来,道:“看来梁二爷是有话想对我说。”

“你果然是个聪明人。”梁风鹤将离缨放在榻上,伸手去探离缨的额头,滚烫滚烫的着实吓人。

他忙端来了水盆,将帕子打湿,给离缨轻轻擦拭着额头。

梁风鹤手中动作不停,开口于厉长生道:“我说的并不是谎话,你们这些人中,的确有个离国的细作。只是……我并不知道那细作到底是谁。”

厉长生与梁风鹤一般,两个人都在一心二用。厉长生进入之后,一边听着梁风鹤的话语,一边快速扫视了整个房内一圈。

在角落的位置,厉长生发现一件厚重的披风,与梁风鹤朴素的衣着打扮不同,看起来应当还是女子使用的披风。

最主要的是……

那披风上有miumiu香水的味道。

“湛露公主果然来过这里。”厉长生心中了然的低声道。

他说罢了,才回了梁风鹤的话,道:“既然不知那细作身份,梁二爷又是如何知晓的这件事情?”

“你方才不是已经说了?”梁风鹤道:“那封国的湛露公主来过。”

梁风鹤拥有远近最大的马场,不论是荆国、离国、亦或者旁边的姜国、詹国,都在梁风鹤这里购买过大量的马匹。

这封国自然也是不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