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渐渐的,喻青崖发现,爹爹比以前关心他了,会在他生病的时候照顾他,会在他被人欺负的时候保护他,会在他不开心的时候哄一哄他。
喻青崖当时煞是欢喜,哪里能知道这些改变代表了什么。
眼前的喻风酌,根本就是个假冒的,不是喻青崖的爹爹,也不是真的太监!
这个秘密一直掩藏了十年,未有一个人发现……
喻风酌淡淡的看着榻上神色恍惚的喻青崖,道:“眼下你什么都知道了。所以说,我并不是你爹爹,你若是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我对你亦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喻青崖半晌反应不过来,眼看着喻风酌转身离开,房门吱呀一声关闭。
……
“报!”
士兵急匆匆冲入小太子荆白玉的营帐,跪下来说道:“萧拓校尉率领军队暂时脱险,但……”
荆白玉道:“但什么?”
厉长生就站在旁边,不等士兵回答,道:“恐怕一时半会儿,无法返回与大部队会和罢?”
“是……”士兵垂着头回答。
萧拓率领了三分之一的人马,已经从小路入了峦山城。因着有离国伏兵阻拦,萧拓带领的人马与他们被割断开来,想要重新汇合,的确需要一些时间。
幸好萧拓率领的人马不少,峦山城的离国士兵也不敢贸然将他们怎么样,最多便是围困起来,断水断粮,欲要不战而胜。
荆白玉听到这话,心中稍微松了口气,道:“还好,眼下最大的问题……”
“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有人急匆匆掀开营帐帘子又走了进来,正是陵川王荆博文。
荆博文一脸焦急,道:“我怎么听说喻风酌他疯了?为了他儿子,竟然入了峦山城,他是要叛变吗?!”
荆白玉脸色不好看,淡淡的说:“还不知道。”
喻风酌已然带领人进入峦山城,这么久了一点音信也没有。
荆博文说:“他恐怕是已经投靠了离国人罢!若是他未有叛变,离国人能容得下他?肯定会一刀斩了他的脑袋,早已将他的首级扔出来恐吓我们了。”
荆博文说的有道理,峦山城内安安静静的,看起来情况有点不同寻常。
荆白玉心中忐忑,难道说……
喻风酌真的为了他儿子投靠了离国人?喻风酌可是知道他们攻打离国计划的人,若是真的如此,那以前指定的所有计划,怕是都要付之东流。
“大事不好了!”
如今情况已经混乱不堪,仿佛每次来消息,都是“大事不好”。
营帐帘子第三次掀开,入内的乃是伤势颇重的姜笙钰。
姜笙钰突围离国伏兵,虽然回到了大部队跟前,不过受伤颇重,冯陟厘让他卧榻休养,可此时姜笙钰却起来了。
姜笙钰脸色难看至极,道:“喻风酌不只是投敌了,他……他将我们一直都骗于股掌之中啊。”
姜笙钰派了探子死侍前往峦山城打听消息,竟是得到一个惊天害人的传闻。
姜笙钰说:“听说喻风酌本来就是离国的细作!他根本就是假冒的总督东厂喻督主!”
“什么?细作是喻风酌?”荆白玉震惊的道。
荆白玉说着,止不住看向了厉长生。
厉长生乃是他们之中,作为淡定的一个。
厉长生说道:“大家稍安勿躁,虽然眼下情势对于我们不利,但尚还有办法可行。”
“什么办法?”荆白玉忙问道。
萧拓的兵马被围,喻风酌带走了他们的军中机密,眼下他们可算是损兵折将,情况不容客观到了极点。
厉长生平静的看向陵川王荆博文,道:“大王的陵川地界,离这里并不算远,若是大王肯增兵一些,局势定然可以扭转。”
“增兵?”荆博文一听,道:“怕是眼下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那好,我现在就着人回陵川,再派兵马过来。”
荆博文乃是急性子,说罢了不等众人反应,已然急匆匆离开营帐。
这一次小太子荆白玉出兵帮助二皇子离缨,并未取得大荆皇帝的许可,若想要从皇上手中调取增援兵马,恐怕是天方夜谭的事情。况且路途遥远,一去一回,他们也等不起。
荆博文乃是陵川王,有自己的陵川军,此时日夜兼程的话,或可赶回来起到大作用。
荆博文几乎是用跑的,一口气回了营帐,道:“云深!云深!快快!你修书一封,着人送回陵川去,派遣两万人马过来。”
孟云深听到荆博文的喊声,从插屏后面转了出来,道:“调遣兵马?”
“正是!”荆博文道:“你怕是还不知道,喻风酌乃是离国人,我们都被他骗了,他是细作。眼下喻风酌已经入了峦山城,我们的计划都……”
他话说一半,孟云深已然抬手,止住了荆博文的话头,道:“大王,这些云深已然听说。”
荆博文说:“眼下只有从陵川调兵这一点办法了。”
孟云深摇了摇头,道:“大王,眼下的确只有一个办法,却不是从陵川调兵。”
“那是……”荆博文有些奇怪的瞧着他。
孟云深脸上丝毫表情也是无有,道:“撤兵。”
“什么?”荆博文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说:“云深,这种时候你就别开顽笑了!我很着急的。不增兵,撤兵是怎么回事?这是哪门子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