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厉长生一脸奄奄一息的模样,还说什么若是不说恐怕日后无有机会,正常人瞧了,十个有九个会觉得厉长生是重伤要不行了,谁会想到,他是要说这样的话?
荆白玉全然不信,目光阴测测的盯着厉长生,一言不发。
“口脂?”宛阳郡主大着胆子摸了摸那黏糊糊的血迹,惊讶的说:“好像真的不是血,摸起来感觉不太一样,黏糊糊的呢。”
若不是关心则乱,荆白玉碰触到这“血浆”第一刻之时,便应当发现其中的端倪。然而荆白玉当时脑子一懵,竟是什么也分辨不出。
宛阳郡主一脸好奇,还闻了闻,道:“有股奇怪的味道呢。”
“这颜色!也太好看了罢!血红色的,肯定超显白啊!”
“哇,里面闪烁的是什么?迎着阳光一亮一亮的。”
厉长生继续保持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淡淡的说:“是挺好看的,就是不怎么成膜,持久性差了点。”
“没关系!好看就得了!”宛阳郡主倒是豪爽,道:“厉长生,你在哪里买的?给我来十个行吗?不不,要二十个!囤起来才叫人安心。”
“好你个流安世子。”
荆白玉眯眼瞧了厉长生半晌,这才突然开口说话。
他一开口,宛阳郡主立刻感觉到一股凉飕飕的阴风,吓得抿着嘴巴往后缩了缩,识趣儿的想要拉开一个安全距离。
荆白玉咬牙切齿的说道:“竟敢蒙骗本太子!”
荆白玉想起来便后悔不迭,自己着实太过失态,见了那样的场面,一时晕头转向,不只是认错了人,还痛哭流涕……
“哗啦!”
荆白玉狠狠的一甩袍袖,转身便走,留下一句颇为阴冷的话。
“别让我再看到你!小心你的狗命!”
荆白玉大步离开,厉长生站在原地未有追上,只是瞧着他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来。
“厉长生你疯了!”宛阳郡主这才悄悄贴过来,压低了声音,生怕太子会听到,说:“你是不是故意欺负太子?你真是疯了,太子会拧掉你的脑袋的!”
“不会。”
厉长生说的十拿九稳。
宛阳郡主送了他个大白眼:“怎么不会?”
厉长生笑着说:“若是太子想要我的命,方才就不会误会我要死,哭得肝肠寸断了。”
“什么?!”宛阳郡主纳罕的说道:“太子刚才哭了?我怎么没注意?你骗人罢!”
荆白玉的确是哭了,哭得好像回到了十年前八岁的时候……
荆白玉毅然决然的离去,心中还残留着挥之不去的慌张。
他虽然愤怒至极,却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
总觉得更多的是庆幸……
幸亏这一切是假的。
荆白玉伸手压住自己的额角,低声道:“我这是怎么了……”
宛阳郡主才不相信太子殿下会因为这个哭,毕竟太子仿佛很厌恶厉长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