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顽偶白如冬雪,乖巧的躺在荆白玉的怀中,那模样与此时此刻的太子殿下荆白玉倒是煞是相似。
厉长生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兔子顽偶的大耳朵,又去轻轻的摸了摸荆白玉的头发,低声开顽笑的道:“手感差不多。”
荆白玉怕是太累了,根本未有醒来的意思,难得睡得如此安稳,叫厉长生不忍心将他叫醒。
明儿个早上再沐浴更衣,其实也没甚么大不了的。
“吱呀——”
厉长生伸手闭合窗户,然后动作极轻极轻的,伸手一抱,便将荆白玉直接打横抱了起来,准备将他放回榻上,叫他睡得舒坦一些。
荆白玉未有一丝一毫的察觉,躺在厉长生怀中,亦是睡得相当安稳。
“长高了,却没重多少……”
厉长生低声说着,怪不得荆白玉这身板看起来单薄了些,整个人的确没有多重。
厉长生步子很轻,走的很平稳,眼看着便要大功告成。
他将荆白玉放于榻上,将臂弯从荆白玉脑袋后面,一点点的抽出……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不好了!”
“您可是在沐浴!”
“轻舟有急事禀报!”
就在成功前的一刻,外面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这三更半夜的,陆轻舟竟还在宫中,着急火了的赶了过来。
“刷——”
因着殿外洪亮的喊声,荆白玉陡然间睁开眼目。
他这一睁眼,便与近在咫尺的厉长生,对上了目光。
厉长生已然将荆白玉放在榻上,但他方才公主抱了荆白玉,手臂还枕在荆白玉脑后,正准备抽离开来。
两个人距离煞是亲密,荆白玉睁开眼,就看到厉长生放大的俊脸,不论是睫毛还是轻微的胡子茬,或者是脸侧的小绒毛,皆是一清二楚。
“咚咚咚!”
耳膜间有滚雷惊起,好似千军万马卷着漫天尘沙涌来……
“嗬——”
荆白玉倒抽一口冷气,震惊的大喝一声:“大胆!”
“你要对本太子做些什么?!”
这话说罢了,立刻便抬拳招呼,欲要赏赐厉长生一个乌眼儿青。
厉长生就知道荆白玉要打人,当下来不及解释,赶忙往侧面一翻,堪堪避开荆白玉这一拳头。
也是荆白玉才睡醒,所以动作慢了不少,叫厉长生着实有惊无险。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您怎么了?”
“没事罢?!”
“轻舟进来了?”
陆轻舟显然是有很着急的事情,又听到太子内殿之中有呼喝之声,心中难免担忧不已。
听闻今儿个太子殿中只有一期门郎守卫,若是真有刺客趁虚而入……
陆轻舟想到此处,当下火急火燎便冲了进来。
“莫要进来!”
荆白玉后知后觉,大喊了一声。
只不过他喊得着实晚了太多。
陆轻舟冲将进来,就瞧见太子殿下与……
与新来的期门郎流安世子,同在一张榻上。
若是按照以前九千岁那些稀奇古怪的词儿来说,这样的场景应该叫做……
辣眼睛。
厉长生乃是因着为了躲避荆白玉的拳头,这才不得已,往后猛的一个翻身,便一下子仰躺在了荆白玉的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