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喻风酌在外面等着厉长生,同来的还有喻青崖。
喻青崖自始至终都未能见到荆白玉的面,心中担忧不已,所以软磨硬泡的,喻风酌拿他没有办法,还是带着他一同来了。
喻青崖焦急的询问:“厉太傅,陛下如何了?”
厉长生露出温柔的微笑,道:“陛下最近很好。”
“那……”喻青崖心中奇怪,那陛下为何还不能早朝?
已经一连过去许多日,荆白玉身为大荆的皇帝,也已经空缺了很多个早朝,若是再这般下去,按照祖上留下的规矩,皇上一直如此荒废早朝,大臣们是可以要求罢免陛下的。
喻青崖心中的一团疑问还未有问出,厉长生已然开了口,道:“喻大人可是有了眉目?”
喻风酌抱拳一礼,道:“厉太傅让我查的事情,已经查的差不多。”
厉长生叫喻风酌前去搜集一些朝臣的罪证,按照荆博文给的名单,一一搜查清楚。
喻风酌退了半步,将身后的大箱子展示给厉长生看,道:“箱子中的简牍,足足有五十卷,皆是喻某人查到的罪证。”
厉长生道:“有劳喻大人,请喻大人将这些带给孟云深先生。”
“是。”喻风酌道。
孟云深向来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厉长生明白他的秉性。那些个老头子整天围着荆博文,说是为了荆博文这个陵川王好,也是为了大荆的天下江山好,实则还不是一个个唯利是图,只想着自己的荣华富贵?
孟云深早已经对他们咬牙切齿。
厉长生笑着道:“与孟先生说,陛下已经全权受命孟先生来处理这些贪赃枉法之辈,绝不可姑息。”
“是。”喻风酌又道。
将这事情交给孟云深去做,绝对能把缠着荆博文的苍蝇处理的干干净净。
厉长生道:“辛苦喻大人,没什么事情便回去罢。”
喻风酌看了一眼身边的喻青崖,随即对厉长生道:“喻某人还有一点私事,想要与厉太傅借一步说话。”
“私事?”
厉长生还未开口,喻青崖已经开了口,奇怪的看着喻风酌,道:“什么私事?”
喻风酌没有与他回答。
厉长生倒是点了点头,道:“喻大人这面请。”
“喂——”
喻青崖心中着实不爽,喻风酌与厉长生去说悄悄话了,竟是将自己丢在这里。
厉长生因着喻风酌到了偏殿,道:“喻大人有什么话,眼下可讲。”
喻风酌说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厉太傅,陛下可是要不行了?”
厉长生听着眯了眯眼睛,露出一些不愉的模样,道:“绝无此事。”
喻风酌点了点头,道:“那恐怕是出现了更大的问题。”
喻风酌是个聪明人,果然一下子便猜到了点子上。
荆白玉被带了回来,若是身子骨没有出现问题,却仍是迟迟不肯露面,哪怕是出现了更严重的问题。
厉长生口气有些个冷淡,道:“喻大人只要做好分内之事,旁的无需费心。”
喻风酌道:“厉太傅误会了,喻某人并非要费心什么,只是喻某人觉得,这些事情必须要厉太傅费心才是。”
厉长生听出来了,喻风酌话中有话。
喻风酌说道:“厉太傅可好记得,之前老丞相和成国国君一同下狱?”
厉长生哪里能不记得。
只是后来发生了叛乱,所以那些事情暂时无人上心。
成国国君被下狱,乃是对成国的绝对羞辱,成国人绝不肯善罢甘休。如今大荆出现了叛乱,虽然已经平定,但是粮草和国库消耗都很大,是要休养生息一阵子的。
若是此时成国想要趁火打劫,突然发兵而来,的确是麻烦的事情。
喻风酌道:“喻某人接到一些消息,成国已经联络了旁边一些个小国,想要煽动舆论,一起对抗大荆。”
厉长生眯着眼目冷冷的笑了一声。
那些人定然是想要趁着荆白玉修养的时候,来重创大荆。
喻风酌道:“若是成国打来,陛下还不能露面主持大局,恐怕……到时候会局势大乱。”
厉长生道:“多谢喻大人提点,长生心中有数。”
喻风酌未有迟疑,忽然说道:“喻某人并非大荆人士,对于大荆是否姓荆,并无太大的想法。若陛下真的这般长久无法露面,只会让大荆变得越来越动荡不安。厉太傅何不……”
只是说到此处,厉长生已然明白喻风酌的意思。
厉长生抬手制止住喻风酌的话头,道:“喻公子还在外面等着喻大人,今儿个天寒地冻,喻大人还是赶紧回罢。”
喻风酌点了点头,并无再多说什么,厉长生已然明白他的意思,剩下的,便不是旁人说什么,而是厉长生要做什么。
喻风酌拱了拱手,退出了偏殿。
厉长生眼看着喻风酌的背影消失,这才从偏殿回了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