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奸臣杠上假太监

第503节(1 / 2)

白须老怪点点头,“你能这么想,我便放心了。”

“大师兄要走吗?”温故一怔。

“你也知道我是留不住的,天下之大就该四处走走,免得虚掷一生,困守一城。”白须老怪喝着茶,鹤发童颜,淡然之色着实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情这一字困住了太多人,我可不希望有朝一日变成你们这般模样!等到东厂有了摩耶的消息,我就带着他的尸骨回鬼宫去。”

“到底是大师兄,宅心仁厚。”温故轻笑两声。

白须老怪摇摇头,“终归是鬼宫出来的,就算是清理门户,也当不能灭了鬼宫的道义。他虽然做过不少错事,也的确是罪大恶极,不过人死如灯灭,他这一死诸事也都随风去吧!”

温故敛眸不语,握紧了手中杯盏。

至今他都不知道,慕容的尸骨在何处?是在那万人坑里?还是被摩耶带走了?又或者被赵嵩处理了?可不管是哪一种,就算找到了又如何?

不敢触碰的痛始终在心里,逐年结成疤,还是莫问的好!

问一次,伤一次,痛一次。

原以为经年不见,相逢之后会有很多话要说,哪知道人老了,对故人想说的话却越来越少了。两个活了大半辈子的老者坐在那梨树下,就着昏黄的灯光各自饮茶,却也各自沉默。

赵无忧躺在了床榻上,心想着接下来该如何处置。孩子不在萧容手里,那么穆百里找回孩子的可能就大了很多。只要没有萧容,只要萧容死了,很多问题都会迎难而解。

但是萧容会死吗?这恶人作恶多端,恐怕也不过是金蝉脱壳之计罢了!

如果萧容真的没死,这事就不好办了,他从明处变成了暗处,而赵无忧则从暗处转为了明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所以,不管萧容有没有死,都得想个法子防着才是。

“思睿!”她低低的轻唤着。

今日,她又去了一趟蝶园,看到天边开始了咿咿呀呀的张嘴。虽然年幼的孩子还不会说话,只知道张牙舞爪的挥手,可抱在怀里,依旧是暖暖的贴心滋味。

她说,“小天边,等你娘从太后之位退下来,等朝堂事罢,我就送你出京,让你们一家三口好好的偏安一隅。母女分离的滋味,真的太疼了。”

小丫头不明所以,竟是冲着她笑。

她想着,小思睿若是还在自己身边,是否也会像天边这也,冲着自己笑呢?

想到这儿,赵无忧便再也睡不着了。每当这个时候,她总会摸出随身携带的佛珠,就像一个虔诚的教徒,不断的转动佛珠借此来安定心神。明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安慰,老天爷那么忙,其实管不着你的。

可她觉得,万一老天爷突然想着她了呢?想着她了,就把她的孩子和丈夫都给送回来,送回她的身边,今生今世永不分离。

倦了朝堂,倦了纷争,只想倦鸟归巢。

听到回来,却见不到他回来,赵无忧彻夜难眠。不知道他是否找到了孩子,不知道思睿是否平安周全?萧容可曾伤害过她?

心中忐忑,也只有当了母亲才能体会那种焦灼与不安。

焦灼不安的除了赵无忧,还有徐明。

从明镜楼里出来的,如今打开了齐攸王府贴上封条的大门,外头守着的都是五城兵马司的人,所以便放了他进去。

这座极具异域风情的明镜楼,处处都染着她母亲留下的气息。时隔十多年,他还是能感觉到昔年父母在此处的恩爱情深。可再多的情爱又有什么用呢?离雁难归,终是一人守着孩子艰难的活着。

傅笙跟在徐明身后,“公子,这儿黑漆漆的,倒是有些吓人。”

徐明顿住脚步,替着灯笼的手微微握紧,然后含笑回头看他,“这儿曾是我母亲的居所,是我爹萧容特意为了讨我娘欢心而建的。明镜楼里心明镜,惟愿君心似我心。”

“这儿?”傅笙愣了愣,“那你今夜带我来这儿,是为了何事?”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带着你走一走我父母曾经相爱过的地方。”徐明笑得有些无奈,“一生一世一双人,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一句话一辈子罢了,可对于皇族对于帝王家却是一种奢望。笙儿,你当知晓有些东西不是你我可以逆转的,有些东西从一开始便是注定的。”

傅笙蹙眉望着他,“我不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可否与我说清楚?”

“朝堂上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徐明问。

傅笙垂眸,“该知道的约莫都知道了。”

徐明点头,“我也不想瞒你,身为皇室难脱开枝散叶之责。你你可还愿随我入宫?伴我左右?”

“那你是否也会后宫三千?”傅笙问,“是否会”

“后宫无专宠。”这是他唯一能给的承诺。

傅笙笑得有些酸楚,“应当无悔。”可真的会无悔吗?等真的到了那一日,想起自己心爱之人在她人身上驰骋挥汗如雨,还真的能无动于衷吗?

左不过如今正在情义刚浓之时,所言也不过是偏执之语。

站在明镜楼的院子里,二人静静的看着这四下的风景,情到浓时便是不管不顾。等到浓情转淡,嗔痴怒骂都会变得极为可笑。

第993章 最后的命局3(3)

今日的阳光格外好,金色的光普照大地。

第一缕阳光落进窗户的时候,赵无忧的心里头稍稍安稳了少许。黎明的光驱散黑夜,就是又多活一日,多偷了一日。

对于心神不宁的赵无忧而言,这是一件好事,至少又度过了眼巴巴等天亮的孤寂一夜。

“一夜没睡?”温故进门。

赵无忧报之一笑,“如今这局势,即便想睡也未必能睡得着。”长长吐出一口气,她伸个懒腰,“看这个时辰,也该去上朝了。”

却不知为何,竟有些低低的咳嗽。

温故蹙眉看她,“莫不是夜里着了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