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需要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会挂掉,那她还有啥好担心的?看着这么多高科技的东西,当然是上去偷偷学习啊!
就这样,谢迎春在梦里猥琐发育, 四处溜达,还逛进了人家的军事堡垒,见识到了更为高精尖的东西。
她有心听听那些在军事堡垒中急匆匆行走的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可惜语言不通, 那些人叽里咕噜说的话,她一句都听不懂,最终只能将注意力放在那些高精尖的设备上。
之前得到的天赋迅速发挥作用,所有的设备零件都在她眼中被自动拆解开来,建成一个个3d模型后, 又再度组装在一起。
控制这些武器的地方是一台台亮晶晶的屏幕,看着有点像黑白电视, 但比黑白电视高级了不知道多少倍,谢迎春伸手去碰那块亮晶晶的屏幕,就见那块屏幕突然崩溃成了漫天光点,尽数朝她扑来。
梦中的世界开始一片一片崩塌, 悉数化作光点,如同蝗虫过境般朝谢迎春涌来。
谢迎春被吓得密集恐惧症都犯了。
她‘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睁开眼睛茫然地看了看屋内, 见于泽还坐在书桌前看东西,揉了揉惺忪地睡眼,问,“你怎么还不睡觉?刚刚不是都已经躺下了么?”
“我睡不着。迎春儿,你有没有发现,红星食品厂给你的分红越来越少了?”于泽问谢迎春。
谢迎春想了想,“没少啊,每隔两三个月就能比之前多个千儿八百的,怎么就少了?”
“我说的不是数量少了,而是分红的占比少了。你和红星食品厂签的是利润分红,和红星食品厂的产量是直接相关的。”
“我注意到,红星食品厂现在已经陆陆续续开了十四个新食品厂,他们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开设新的食品厂?”
“在原有的生产线无法满足市场需求的情况下,他们才会开设新的食品厂。”
“虽说每一处新食品厂的开设,都会稀释生产线的产量浓度,但理论上来说,经历三个月的稳定上升期后,产量浓度还会再提升上来。所以,红星食品厂给你的数据一定是造假的,而且水分很多。”
谢迎春这下彻彻底底清醒了。
她完全没想到有过那么多次合作的红星食品厂会在账目上做手脚。
“那该怎么办?”谢迎春问于泽。
于泽又翻看了那些资料一遍,说,“接下来的事儿交给我。我回一趟松原,去省人民法院提起诉讼,然后带着诉讼书去各地税务局取证,根据他们的纳税情况便能推算出他们的真实盈利情况,进而算出你应得多少,他们给你的这账目中,水分有多少。不过你也得有个准备,一旦走了法律途径,红星食品厂绝对留不住,你之后的收益也就没有了。”
“如果不想走法律途径,那就拿着证据去同红星食品厂谈,谈到他们愿意补上所有的利润,并且要赔偿。具体走哪条路,迎春儿,你做决定,我帮你去办。”
谢迎春拧着眉头想了许久,同于泽说,“这红星食品厂和青山食品厂,真是让我长了太多的见识。”
“青山食品厂守着宝贝不知道运用,原本已经靠饼干发家了,结果因为管理层乱来,舍不得花钱购买配方等丁点儿远见都没有的行为而一落千丈,之后买到了配方也不知道好好利用,一直都墨守成规原地踏步。”
“我一直以为青山食品厂就是红星食品厂的反例,红星食品厂虽然一开始犯了些错误,但人家能瞄准关键与核心,一遇风云变化龙。可现在再看,要想把一个事业干长久,关键还是得看人品。红星食品厂这么一搞,人品没了,名声臭了,生意也别想再接着做了。”
谢迎春叹了口气,“要是能把青山食品厂的保守和红星食品厂的激进稍微中和一下,可能两个厂子就都能稳定发展起来了。”
可惜生活中哪有那么多的假设?青山食品厂的颓势是自己找的,红星食品厂的坏事是自己做的。
-------------------------------------
逮着暑假空闲的时间,于泽就去给谢迎春跑红星食品厂这件事儿去了。
谢迎春将大把的时间都投入到了科学研究中去,结合她在梦中所看到、所学到的那些东西,她从国防科大借了不少书。
如果将她在梦中学到的那些东西设置为她毕生所求的学术终点,那她现在所掌握的知识堪堪停留在距离终点还有十万八千里之遥的学术起点上。
她知道起点在什么地方,知道终点会停留在哪里,但介于起点与终点之间的过程,还需要她一步一步摸索着走下来。
谢迎春现在做的工作,就在一步步琢磨那些看不懂、想不通的理论,顺带着去尝试做一些梦中那种武器的弱化版。
她就算研究武器了,那也不会研究那种能够直接轰碎一颗星球的武器,难不成她要学一遍后羿,后羿射太阳,她去炸恒星?
她所研究的武器主要还是用来解决一些不可调和的冲突与矛盾,而且这些武器的终点也只会是‘天下核平’,远超核威慑的武器,哪怕研究出来,也派不上太大的用场。
相比起梦中那些牛皮哄哄的武器,谢迎春更喜欢琢磨那些航天飞舰上搭载的发动机技术,这个才是现如今的她迫切需要学会的东西。
谢迎春一边学习知识,一边搞研究,一边按照国家下发的任务来设计新型的发动机,偶尔遇到一些材料的问题,还会亲自跑去材料系尝试着造合金。
她在国防科大内忙得脚打后脑勺,于泽在外地同样忙得不可开交,因为他回到松原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以违背分红合约为由起诉红星食品厂,红星食品厂的二把手接到消息后,都被吓懵了。
当初一把手定这个缺德方案的时候,他听着就觉得不安,总担心之后会不会出什么事儿。
后来过了很久,谢迎春一直没发现这方面的端倪,他还以为这件事儿就这样糊弄过去了,只能盼着谢迎春永远都不要往这方面想,永远都别发现红星食品厂在分红利润上做的手脚。
然而,可能么?
现在他的担心终于应验了——谢迎春发现了分红账目中的猫腻,连谈的机会都没给,直接诉诸于法律途径。
更要命的是,原先定下这么一个昏招的一把手已经因为在红星食品厂做出来的政绩突出,被上面给升迁调走了,所有的烂摊子都落在了他手中。
二把手接到自家食品厂被起诉的消息后,把自己关在办公室内抽了一整天的烟,他的助理敲门去找他时,险些以为自己进了蓬莱仙境,烟雾缭绕的,进了那办公室绝对找不着北。
“厂长,谢迎春那边已经通过法院提出了要求,所有业务涉及到烤馍片的厂址必须停产清算,否则将以当初合同中约定要求的条理,对之前红星食品厂所有厂址产生的利润进行补偿征收,并且红星食品厂想要再用那些配方,都将支付给她七成的利润,红星食品厂只能拿走三成。”
“还有一个事儿,我得和您汇报一下。”
那助理战战兢兢地看了二把手一眼,见二把手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这才吞吞吐吐地说,“这次的事儿是叶迎春他男人过来搞的,那于泽不就是学经济的么?我们在账目上做的那些手脚,根本瞒不过他,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们这次啊,多半是踢到铁板上面去了,该怎么办?”
二把手终于回过神来,他把手中的烟抿熄在烟灰缸中,问助理,“你有没有联系过法院那边?或者是找一找律师?能不能把这个官司给打赢?”
“根本没有律师敢接这样的活儿。怎么说呢……于泽和谢迎春都是学院派的,国内恢复高考后的第一茬大学生,背后站的是国防科大那么多专业级的大牛,而且,我们确确实实是违约了,根本没有运作的余地。”
“我找的那人给我透露了一个准信儿,我们要么什么偶读不做,直接按照法律途径的所有要求来,到时候红星食品厂是要破产清算的。要么,我们同他们私下里谈,谈出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条件,之前的事儿是之前的领导批准的,您把自己摘出来,我们把之前亏欠她的都给补上,再给出一部分的补偿,之后也不能按原来的七三分了,得□□分,多让他们一层利润,实在不行的话,我们也得做好五五分的准备。”
二把手不明白,“破产清算?我们这么多厂子,就算按照法律流程来走,也不至于破产清算啊……只要厂子正常开下去,给她分七,我们还能留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