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张卓说明天再来之后，原本蠢蠢欲动的几个病人忍耐住了下跪磕头的冲动，他们认为，反正有的是时间，现在是深夜，没有必要打扰这个少年休息。

病人们不知道，他们最后一线希望，随着张卓踏入电梯门之后，便彻底的关闭了。

人生就是这样，机遇都是稍纵即逝，如果当时有病能够把握住机会，或许，心地善良的张卓会恳求铠甲出手相求，而铠甲，也许会向张卓提出若干的交换条件之后出手。

可惜，没有如果，因为，张卓走了，不会再来，而病人们升起的那一丝希望很快就会熄灭，然后，在病魔的折磨之下痛苦的离开这个世界……

……

“总算是解决了这麻烦。” 当张卓走出阴森森的医院大门，漫步在昏暗的街头，不禁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但你又惹上了新的麻烦。”铠甲突然跳出来道。

“什么麻烦？”张卓一愣。

“杀了小的，引出了老的。”

“什么意思？”张卓一脸莫名其妙。

“异类异能者。”

“妖？！”张卓顿觉背脊发冷，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异类异能者……”

“就是妖。”张卓不敢露出形迹，依然一副从容的模样漫步，一双眼睛却是尽可能的观察着周围，冥想更是把方圆数十米全部监控起来。

“好吧，妖就妖吧。”

“它……他在那里？”张卓想了想，还是把妖用“他”来称呼，毕竟，对方已经具备了人的智商和形态。

“他在移动。”

“我为什么发现不了他？”张卓心神凛然。

“他的速度很快，以你目前的速度，无法锁定他的行踪。”

“那怎么办？”张卓顿时急了。

“想办法杀死他。”

“我擦……又要杀人？”

“是妖！”

“但是……”

“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你自己选择！”铠甲道。

“这事儿是你惹的祸，为什么要我帮你擦屁股！”张卓郁闷道。

“我只负责惹祸。”

“晕……铠甲大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了？”张卓哀嚎。

“他来了。”

老妖！

张卓的身体猛然凝固一动不动。

在张卓面前十米开外，站着一个老人，老人一脸雪白的胡须，头发却是很短很短的片头，也是银白色，身形很瘦很矫健，红光满面，一脸慈祥，看不出实际年龄。

老人脚踩一双白底布鞋，身上穿着一套灰色的长袍，也看不出具体的款式，只是有一股浓浓的古风，仙风道骨，仿佛随时都有可能随风逝去的错觉。

“小兄弟。”老人抱拳朝张卓作揖。

“老爷爷您好。”张卓虽然肌肉紧绷，但依然保持着礼貌。

“你知道我找你干什么吗？”老人一双深邃如同星辰大海的眼睛盯着张卓。

“知道。”张卓咬了咬牙，他觉得对方既然找上门来，就已经没有否认的必要了。

“呵呵，你很坦荡。”老人脸上露出一丝欣赏之色。

张卓没有说话，箕张五指，他很清楚，当你杀死了对方的亲人之后，沟通本身就没有任何意义，战斗，始终会是最终的选择。

“你干的？”老人感觉到了张卓身上爆发出来的战意，不过，他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依然从容不迫的问道。

“不是。”

“不是？”老人一愣，盯着张卓的深邃目光突然变得无比明亮，仿佛天空皓月一般。老人很意外，因为，他封锁了那栋医院，几乎是梳理了每一个人，唯一的怀疑目标就只要眼前这个少年，但少年回答的时候，目光清明，没有一点闪烁和迟疑，以老人漫长生命凝结的智慧判断，少年不是凶手。

“不是。”张卓很肯定的回答。

事实上，杀死那黑影的的确不是张卓，而是铠甲做出的决定，也是铠甲动手，所以，张卓完全可以坦荡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