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着真爱的旗号,做世人与法律都无法容忍的事。”金翡小声呢喃:“被你爱的人,又做错了什么呢?”
“翡翡。”时以白伸手揽住金翡的肩:“累了吗,我陪你回家。”
“我不想走。”金翡疲惫地靠着时以白,脸色苍白,刚才用的力气太大,现在她浑身无力。
时以白拉了拉金翡身上的外套,蒙住了她的头,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他忽然打横抱起金翡,朝电梯间走去。
怎么又来打横抱?
她一个大女人,不要面子的吗?
有勇气看在场其他人的表情,金翡一手抱着时以白的脖颈,一手死死拉住蒙着脸的外套,假装自己已经睡过去了。
王警察跟其他警察默默看着时以白打横抱走金翡,现场有片刻的安静。
被他们制服的犯罪嫌疑人,却忽然嚎啕大哭起来。
嚎哭声顺着寒风,钻进安全通道,一直传向很远的地方。
袁缈扶着天台门框,紧紧抓着外套衣领。这件外套上,有淡淡的清香,在这个寒夜里,犹带几分暖。
“袁小姐,您的家人已经赶到现场,你跟我们一起下楼。”扶着她的女警,温声安抚着她的情绪。
她张了张嘴,说了两个字。
“请问您在说什么?”安抚她的女警没有听清楚。
“谢谢。”她踉跄了一步,在天台上被寒风吹了这么久,她的脚早被冻麻了:“谢谢。”
“为人民服务,应该的。”女警爽朗一笑:“你没事,我们就放心了。”
她看着说话的女警,对方不知多久没有休息,脸上还带着倦意,但是眼神明亮璀璨。
这是信念的魅力吗?
在女警的搀扶下,她刚走出大门,就看到了满脸焦急与担忧的家人,就连平时跟她发生过口角之争的嫂子,都特意赶了过来。
“缈缈。”
被家人围在中间,袁缈看着父母瞬间老了好几岁的脸庞,浑浑噩噩的大脑里,第一次有了后悔的情绪。
“平时说着活着没意思,现在知道死亡有多可怕了?”嫂子一边念叨,一边把温暖的手袋塞她手里:“让你天天矫情!”
差一点经历死亡,连大嫂的冷嘲热讽,都显得亲切起来。
她扭头朝四周看了看,看到时以白站在副驾驶车门边,弯腰为金翡盖外套。他的神情温柔,不知道低头跟金翡说了什么,让金翡脸上露出了笑容。
低头摸了摸身上的外套,袁缈收回了目光。
“缈缈,以后别再去找时以白了吧。”袁母哽咽着说:“你这样子,是要妈妈的命啊。”
她摇摇头:“不找了。”
她轻声呢喃:“再也不找了。”
有警察过来请袁缈到车上坐,顺便做了一个笔录。
袁家人已经知道,袁缈是被时以白的女朋友救下来的,袁父让家人陪着袁缈去做笔录,他亲自去向金翡道谢。
“回去多睡一会儿,上午我来开车。”时以白把副驾驶座位往后调,好让金翡躺得舒服一点:“翡翡刚才好厉害,就像是从天而降得英雄。”
金翡笑了笑,抬了抬酸疼的手臂,刚才把人从天台边缘往围栏里拉时,她把吃奶的劲儿都用出来了,手臂差点脱臼。
“你不知道,看到那一幕的瞬间,我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用指腹轻轻摩挲着金翡的脸颊,时以白轻声一笑:“我真是一个小心眼的男人,在那种时候,想的竟然是翡翡平安就好,其他人危险还是安全,都没关系。”
指腹慢慢往下,时以白轻轻握住金翡的手臂,帮她按揉着。
“那我下次不管别人的事了。”金翡小心打量着时以白:“你别生气了。”
“我没生气。”
“真的?”
时以白没理她,只是把脸侧了侧。
“以白。”金翡眼巴巴地看着时以白,把另一条胳膊也伸到他面前:“这条也疼。”
女人在自己男人面前撒娇,那叫示弱吗?
那叫能屈能伸。
时以白看着伸到眼前的胳膊,无奈叹了口气,浅笑道:“你啊,要不是实在太喜欢你,我现在真不想理你。”
金翡笑意吟吟地看着他。
“时总,金小姐。”袁父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时以白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袁总?”
袁父向金翡道谢,这个事业有成的男人,在涉及儿女的事上,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
“袁先生不用客气,我也只是配合警方的工作……”金翡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个人冲了过来。
“金小姐。”魏新妈妈趴在车门边,想要靠近坐在车里的金翡,被时以白伸手拦住了。
“金小姐,求求你,帮新新说一说情,他是个老实孩子,不可能做出那些事的。”魏新妈妈身上穿着旧睡衣,连外衣都没有套,乱糟糟的头发搭在脑门:“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阿姨,警察会查明事实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