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康没说话，齐十全也懒得理他，把手机扔给他之后就挥挥手让他离开了。

然后带人过来的田径队学长和当保镖的散打队学长们也离开了，就齐十全坐在这堆满了废旧器材的器材室里，突然开口。

“我是不是真的挺招人烦的？”

冯少华、周康、曹华强这些人也就算了，反正他们都是敌人，学校里的学生们看他也都是在看一个纨绔富二代。最重要的是，他认为和自己玩的很好的几个好兄弟竟然也会在背后骂他傻逼，他小叔还总是看他不顺眼揍他。

齐十全突然发现，在这个世界里，似乎除了他的父母和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这些亲人们，竟然没有一个人是喜欢他的。

金山在他旁边喝着咖啡，半点都没有安慰熊孩子的意思：【你招不招人烦，心里没点逼数吗？】

齐十全被噎的心口疼，抬脚就想踹东西发脾气，结果他刚动作就又听到了金山的嗤笑声，那动作就僵硬起来了。

他生生地憋回了那个踢东西的动作，咬牙黑着脸把把地上的垫子给拾起来，准备把它放好。

然后，这间废旧器材室的门忽然被人打开了，他转头怒目而视，一个女生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呀，对不起！我没想到这里还有人。教练让我来把坏掉的排球放过来。”

齐十全背着夕阳，看到了那被阳光打在脸上的邓玲玲。

他没说话，不过邓玲玲倒是很快就认出了他。她又小声的惊呼了一下，等她把漏气的排球放到排球那一堆里之后，邓玲玲才有些踟蹰地看了一眼齐十全，小声道：“今天上午……谢谢你啊。”

齐十全顿住。“什么？”

邓玲玲似乎还有点怕他，退到门口：“谢谢你帮我澄清昨天晚上的事情。还有，隐瞒了我进入房间的事情。”

齐十全撇嘴：“我不是专门帮你的。我是在给自己解释。”

邓玲玲摇摇头：“还是谢谢你了。其实，你是一个好人，和传言里自私任性、胡乱打人的人不一样。”

齐十全没再说话，但是这个时候他心里却很清楚。

其实传言没错，他确实是一言不合就想打人骂人的人，而且他从来不愿意听别人的话，最好所有人都听他的才好。然后他就明白，为什么自己那么讨人厌了。

换成是他自己遇到自己，他也不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