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们上前扶起他们。我问道。
「你-们-快走。」萨姆尔不管前额大滴大滴渗出,已经浸湿他衬衫的汗水,伸手朝门口猛挥。
「为什-」门外响起好几声煞车声,脚步声像锣鼓点般响了好几分鐘,随着木门沉重的拍声声,杜福海透过扩音器放大的声音传了进来:
『沉咏竹!方以思!华埠杀手快出来!我们要审判你们!』
啊,不会吧。
◎◎◎
杜福海至少叫了三十辆大客车,在外面像西部篷车般头尾相接,围了半个圈。
圈子里全是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只能看到头发的人头,一直挤到诊疗所门口。
杜福海拿着手持扩音器,站在最前面。和堵在诊疗所门口的王万里跟我相对。
「请问杜先生有何指教?」我的搭档问。
「你们没听见吗?」杜福海拿起扩音器,对准我们两人,「沉咏竹跟方以思是华埠随机杀人事件的犯人,我们要抓他们回去审判!」
「你们来晚了,」我伸出小指挖了挖耳朵,让嗡嗡作响的耳膜安静一下,「我们正要带他们去市警局,不用劳驾各位了。」
「我们不相信白人的司法!我们要公审!」
杜福海身后的群眾发声吶喊,地面跟身后的红砖墙都在微微颤抖,「公审!公审!」
「诊疗所里还有病患,」王万里说:「如果你们抓人害他们病情恶化,你们要负责吗?」
「不要骗我们了!我们不会上当的!」
「出来!出来!出来!」身后的群眾举起手臂,密密麻麻竖起的手臂遮住了远处大客车的影子。
「知道了就快闪吧,」杜福海放下扩音器,「你们挡不了我们这么多人的。」
「王先生,霍先生,谢谢你们,」身后方以思正要打我身旁挤出来,「麻烦你们照顾咏竹,我跟他们去就可以了。」
我伸出手挡在他前面。
「霍先生。」方以思一愣。
「你真的以为把自己交出去,他们就会放过沉咏竹吗?」我回过头,盯着杜福海咧嘴大笑,「糟糕,我这个人受不起激。听你这样一讲,我反而想试试看耶。」
杜福海转向我的伙伴,「王万里,你应该是个聪明人,知道我的意思-」
王万里拿起手杖,横在身前,「聪明人有时也会犯蠢的。」
「你们疯了吗?你们只有两个人-」
「谁说他们只有两个?」萨姆尔打我们两人之间挤了出来,「这里不是还有两个吗?」
「不过老了点,动作慢了点。」江老闆的声音跟着响了起来。「有什么问题吗?」
「搞什么?」我贴近萨姆尔低声说:「你们不用淌这滩浑水。」
「可是我们现在已经一脚踩进来了。」萨姆尔说。
「现在要抽腿似乎太晚了,不是吗?」江老闆说。
「茱莉亚,照顾好他们两个。」萨姆尔转回头,将双拳举到眼前,「我们在洛杉磯时,好歹是当地的fbi跟太极拳教头。要收拾我们可没那么容易。」
「要进去,就从我们的尸体上跨过去。」江老闆放松双臂,垂到身侧,摆出太极拳的起手式。
「该死,」我侧身放松双手,「这两个老头好像把我们想讲的都讲完了耶。」
「杜福海,」王万里说:「你应该都听清楚了吧。」
杜福海退了两步,确定自己藏进层层人墙后,拿起扩音器,「把他们抓出来!」
四周的人墙霎时朝我们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