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玉听到他那句“我看重的人”就不行了,道:“那是因为,我为了战败你也是煞费苦心,想动摇你的道心,让你怀疑自己露出破绽,这才说了许多言不由衷的话。”
重越反问:“言不由衷的话,你能记住几百年到现在还一字不漏,我一说你就知道是自己的原话?”
祁白玉擦汗:“那是在战前提前打好腹稿,我还是非常重视和你一战的机会,连表情都是提前编排好的,居然能让你记忆犹新,看来我表演得不错。”他着实不太想把自己的糗事再挖出来,说实话重越忘了也算是对当时那人的尊重。
他那个时候正值被陨神谷年轻一辈排挤,正处于极端自我厌弃的时候,外来的人中,也只有重越一个没有落井下石。
有些人他做过的好事他真的不是样样都记得,只是祁白玉以为自己至少应该是特别的那个。
“是这样吗?”重越还是很怀疑。
“当然了,兄长简直不要太厉害,我一直都特别崇拜你,特别想跟你交朋友来着,但我跟你又不同道,你又从来不看我一眼。”祁白玉说,“所以我想只要你能注意到我,我怎样都值了。”
“咳咳。”重越很想端得云淡风轻,可嘴角根本控制不住上扬,太久没听人夸他了,想不到这么容易上头。
“其实那一战最关键的还是最后一句,不知道兄长还记不记得?”
“忘了忘了。”重越摆手,“瞧把你得意的。”
“重越你是真的好。”祁白玉毫无征兆地流出两行清泪,在重越还没注意到的时候,就迅速擦掉了,他自己都不太敢相信。
“你当真不怪我吗,”祁白玉道,“如果不是因为败给我,你或许也不会死。”
重越说开了很坦然:“你光明正大战败了我,是我技不如人,我没有怪你的理由。倒是你,你怎么也来了?看你这么反感药尊,难不成你也是死在他手里?”
祁白玉听前面几句还很感动,听完猛地跳了起来。
重越见他极尽难看的脸色就知道自己可能说错,却见祁白玉瞪圆了眼睛,嗓音沙哑一字一顿地说:“你说你是怎么死的?”
这时,一道墨鹰飞来停在两人间,带来了华如真的传音,消息不太乐观。
“颜环跟丢了,他消失的附近有天然防御屏障,进去后有两条岔道,追还是不追?”
“追!”重越对祁白玉道,“绝不能让他再遭药尊毒手!”
祁白玉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很是挣扎,心里带着隐怒,他跟在重越身侧,低声道:“我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