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玉咬牙切齿地盯着他,徐之素扶着奄奄一息的重姗,像个兄长似的很体贴地让对方靠在他肩上,已经把灵丹妙药塞对方嘴里了,回头还很疑惑:“你怎么了,怎么这种表情看着我?”
祁白玉一口气堵了许久,很粗鲁地抓起重姗的手腕,把了下脉,一把甩开,这才把古怪的目光移开,道:“……随便你。”
徐之素见他这么奇怪,也像他一样去碰重姗的手腕,并道了声得罪。
祁白玉道:“不过我可提醒你,你确定要救她,那我们能带走的人就很有限了。”
“什么意思,我说你,这种情况还需要把脉吗,一看就知道是……怎么是喜脉!?”
徐之素差点把人从身上掀了出去。
“你可小心点,一尸两命。”祁白玉眼皮都没掀一下。
徐之素表情一下子黑到了极点,打趣的闲心消失殆尽,目光也多了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沉,道:“你看那里,那个人,我们救还是不救?”
徐之素下巴示意最中心浓雾围绕的地带,祁白玉也已经注意到了那个地方。
神性物质聚集着的地方偶尔会有些许空缺,透过那个空缺可以看到里面的情景。
庄岫似乎不能说话,他的痛苦从他扭曲的表情和痉挛的身躯上能感觉出来。
此时,药尊的头颅正好转了过来,面上依旧带着惯有的温柔,祁白玉感到无法言说的嫌恶。
什么样的父亲会将亲生儿子收做义子,什么样的人物会认陌生人作亲子,养在膝下好好对待然后炼死对方。
药尊虽然从来没有明确表示过,但他似乎很反对自己和重越在一起。
祁白玉上辈子叛出药尊一脉前就知道他是药尊亲子,也曾在药尊的暗示下,误以为他和重越是亲生兄弟,为此心存芥蒂,各种避嫌。
可到头来当他发现他和重越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兴冲冲地找上门去,谁知一转眼药尊竟亲手弄死了重越,并把重越死的原因归结到他身上。
他在知道庄岫会用亲生儿子来替自己渡劫时,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这种事情会降临到他头上。可在药尊做出某些难以想象的事情之前,他都觉得那些事似乎不可能发生。明明这就是个丧心病狂禽兽不如的东西,为什么人人都以为这个禽兽还有救呢。
祁白玉有点想念重越了。徐之素对于庄岫也感到牙疼,这人的存在对于他们而言跟鸡肋一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