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姗一脸喜色,捂着小腹,眼角弯起,真的开始想名字了。
重越见重姗这么快想通,只觉人与人还是不一样的,遭遇不一样,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意识到的事物也大相径庭。
徐之素被他吼得一个激灵,道:“又、又怎么了?”
祁白玉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药尊给他挖了个坑,他浑然不觉地踩了进去,若不是救下重姗,他或许很难意识到。
为什么那么多孩子都活着,但为娘的一个都没有站出来指认药尊——一个都没活下来。都是怎么死的呢?
竟是才意识到如果他保下了那个小孩,可能保不住另外一个人。
祁白玉一只手搁在重姗头顶,他之前一直想着保住孩子,可眼下他竟然发现重姗头顶根部一圈细密白发,触目惊心。他试图灌入生命力给对方,却敏锐地发现那些生命力全都流到了幼小的生命那里。
他救了个人,却害得对方出生就没了娘,这孩子就算长大了也不可能会感激他分毫。
以及往更深处去想,他们这些人从生下来起,就已经夺走了一条至亲的性命……
重越一把抓住祁白玉的手臂,迎上他的视线,对他摇了摇头。
有些事情不必说得太开。如果真是那样,他们也没办法化解,不如让对方怀着这个天真的想法快乐道最后。如若不是,说这些也只是无端添愁。
祁白玉思绪混乱,只觉得无形之中好像被药尊又狠狠扎了一刀,他以为他已经可以完全无视药尊的一切言行举止,到底还是高看了自己,还是小瞧了对方。
“你来看看她。”重越示意徐之素看看重姗的异常。
“他看过就够了,还需要我来,我也就阴纹火咒之类的东西胜过你几许……”徐之素不明所以地仔细查探了一番,瞳孔猛地一缩,又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情绪很快就低沉了许多。
祁白玉独自站在一旁,陷入沉思。
“不是你的问题,是下咒术的人有问题。”重越按着他双臂,安慰他。
祁白玉深呼吸,回头挤出一个浅笑来:“你怎么知道是咒术?”
重越一愣,道:“……徐尊,徐尊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