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多谢了。”重越听神医说起祁白玉,没来由地一阵酸涩。
对华如真而言,时间都过去几百万年了,当年的事再提起来几乎无关痛痒。可于他而言,祁白玉的死,好像就在昨日,所有细节历历在目。
华如真压低声音对重越:“他还敢提祁白玉,他还说不是挑拨离间,重越,你别被他挑唆,此人跟那群人明摆着是一伙的,他就是想离间你我,再逐个击破。”
吴骇有个大胆的想法,情绪正在酝酿中,有点蠢蠢欲动。
反观重越已经忍耐到极限,他沉默着,脖子僵硬地转过头,目光极尽冰冷地扫了华如真一眼。
华如真被这一眼扫过,如坠冰川,这才意识到重越是来真的了,抬高声音道:“你还愣着做什么?再不过来做点什么,圣尊都要被拐走了!”
不远处的队伍中,为首那人朗声说:“是说谁来了,原来是重越圣尊!圣尊若要当着我的面,与我这位得意晚辈一般见识,那我可就不高兴了。”
“聂云镜?”吴骇见那人的相貌毫无疑问是聂云镜,但神态气质、穿着打扮却判若两人,聂云镜着装素雅,而这人却锦衣华服,金缕玉饰加身,他压低声音道,“现世中原来被鸠占鹊巢了?”
“他是华艺。”重越道。
吴骇下意识离重越近了些,叹道:“现实不如梦啊。”
这在重越听来都很正常的结论,心神医说得却是百感交集,心牢并非美梦,几乎都是噩梦,可现实却连噩梦都不如。
重越对华艺道:“你也听到了,若你想再见到庄岫,最好一旁待着。”
华艺打着哈哈道:“那是谁?好久远的名字,我怎么会想见他呢,我和他是死敌呀,圣尊大人,难道您忘了。
话是这么说,但华如真暗示他俩联手,至少逃出这里,再做打算,可华艺答应得好听,却硬是没有多余的动静。
华如真脸色铁青。
重越道:“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当年的事,你究竟认还是不认?”
华如真道:“我认了又如何,不认又如何,几百万年前的事情,难道要我为当年我自责到恨不得一死了之,是你们劝我活下来一事,重新开始忏悔吗?”
重越不说话,他手指并拢,只剩出食指中指并起向外,一柄金色神剑好似沿着手臂向外延伸开来,还未出招,剑气便将较近的陨石切出一道狭长的豁口。
华如真收敛了随意的神情,道:“开个玩笑罢了。”